功镇压住彻侯勋贵,稳稳把守着荥阳。

    上将军周灶驻守的丰沛防线,也得到陆续从关东各地自发前往的彻侯勋贵的协助,而周灶同样凭借着天子节,将丰沛一线的防务牢牢把控在了自己手中,没让赶往丰沛的彻侯勋贵抢得丝毫兵权。

    如果这些方面的稳定都还算正常范畴,那夹在丰沛一线和荥阳-敖仓一线之间,由大将军灌婴携关中军近十万驻扎的睢阳防线,则诡静的有些反常。

    根据睢阳一线回禀的军报,以及朝堂对睢阳战役爆发时间的预测,齐地叛军早在五月二十日前,就应该抵达睢阳城下,最晚在二十日当天,睢阳保卫战役就应该正式爆发。

    但时间一天天过去,明日就是六月初一的朔望朝;但睢阳一线却丝毫没有传回‘战斗开始’的消息,只从二十五日开始,每日发来一封‘叛军于睢阳城外二十里扎营,驻而不攻,似另有所图’的军报。

    在连续五封只字不差的战报送达之后,朝堂甚至出现了‘大将军隐瞒战况’的猜测!

    但这种说法,也只是稍稍露了个头,旋即消失在朝堂对战役的诸般推演之中。

    ——除非大将军灌婴彻底决定倒向叛军,否则,绝对不敢做出‘隐瞒战况’的事。

    也就是说,齐地叛军确实如灌婴所言,只在睢阳城外驻扎,然后每天享受着关中门户的太阳,丝毫没有攻打睢阳的意图。

    确定这件事之后,朝堂便也同长安城一般,逐渐陷入诡异的沉寂;而昨日自箫关送入关中的一封军报,则彻底让长安朝堂陷入寂静之中。

    ——代王刘恒,因其王太子死于长安,故起兵于北,意欲质问长安为何害死太子?

    原本对此次诸侯叛乱持乐观态度的朝堂,一时之间陷入无以复加的惊惧之中!

    ——箫关,函谷关,乃关中北、东门户!

    自汉室立,国朝还从未面临关中两个方向都受到叛乱者进逼的状况!

    更让朝堂忧心忡忡的是:代国地处汉匈边界,代王起兵近逼关中,便意味着边墙防线,将出现一段长达数百里的防守漏洞!

    且先不提齐、代叛军与长安中央的斗争结果如何,光是代军南下这一点,就可能使得汉室本就捉襟见肘的北方防线陷入混乱!

    代王起兵的消息传入长安当日,未央宫和长乐宫顿时化身为诏书机器,一日连发诏书、懿旨十数封!

    ——燕王刘信,即刻遣燕国兵进驻代北汉匈边界,接受代地防务!

    ——飞狐都尉柴武,受诏之日火速启程,进抵代、赵一线暂驻,准备随时应对匈奴人对汉室边墙的进攻!

    ——楚王刘交,分楚兵驻守汝南,南阳一线,时刻紧盯淮南国兵动向!

    长安几封诏书传出,就使得汉室大半版图都牵扯入这场最开始,仅有齐地爆发的动乱——北方燕、赵、代,南方楚、吴、淮南,再加上叛乱爆发的齐,汉室几乎所有的诸侯国,都或主动或被动的被战火波及。

    而这一切安排,又无一属于‘杞人忧天’。

    代王叛乱,很有可能会倾巢而出,放弃边墙防务,集中全力进逼关中,从而使得代国与匈奴接壤的数百里防线陷入真空。

    对此,长安中央最好的选择,也只有让毗邻代国的燕国分兵进入代国,来填补代国兵被代王刘恒带走之后,留下的边墙防线漏洞。

    而分兵,就可能使得燕、代同时陷入防守力量不足的境地,遣飞狐军从飞狐迳北上稍许,暂驻于燕、代以及两者身后的赵国交叉口,可以使飞狐军能在边墙发生隐患的第一时间动身,以最快时间赶到战场支援。

    如果说对燕王、飞狐军的调遣,基本是出于对匈奴人的防备,那对楚王刘交的安排,则完全属于防备南方诸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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