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的名言,从秦牧的最终次第吐出。

    “田贼将行,于北阙立言:此我行也,必汉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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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怅然若失的与秦牧结束交谈,刘弘来到平日里最喜欢的瞭望台,目送秦牧的身影自司马门离去。

    “田丹,中行说···”

    苦笑着摇了摇头,刘弘便将此事,归为历史的必然。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原本的历史中,中行说作为人类史上第一个名垂青史的汉奸,对于匈奴的强盛,可谓是立下了汗马功劳。

    凭借中行说所教授的清点牧畜、丈量草场、以比例向各部族征收‘贡献’等方式,匈奴方得以在老上单于统治期间,完成了整个文明的升华。

    而这一世,中行说虽未被送往草原,却也将另外一个‘比汉患者’的太监,亲手送上了青史留名的不归之路。

    虽然这个田丹,刘弘从未在史料中见到过,但毋庸置疑,此人的意外出现,将使匈奴如历史上那般快速强大起来,对汉室造成更大的压迫。

    ——中行说在历史上的所作所有,又不是什么有技术含量的事儿!

    左右不过是给匈奴人教算术,然后拼命怂恿匈奴人攻打汉室,在汉使前往草原时,趁机羞辱一番罢了。

    这点事儿,但凡是个太监,都做得出来。

    不过对于此事,刘弘此时却也没有愤恨,或者遗憾了。

    刘弘也想明白了:历史上,中行说喊下那句‘此我行也,必汉患者’,并十分硬核的将之付诸行动,其实和他本身的性格关系不大。

    无论是谁,被强制送往国外,一片仍旧野蛮的大草原,心中都会有怨气。

    再加上太监这个群体,本就因身体的缺陷,性格普遍偏激;突然遭遇如此变故,黑化的概率自然小不到哪去。

    说白了,无论把谁放到中行说在历史上的位置,只要那人是个太监,又多少沾点激灵,就必然会做出和中行说同样的决定。

    这与他们的性格无关,甚至与他们的主观意愿,关系也不是很大。

    就如同历史的滚滚车轮,能把一切螳臂当车的人碾碎,历史的车轮,也能把人逼上本不属于自己的道路。

    一句‘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就足以道明这一切。

    想到这里,刘弘便释怀了。

    ——自己在历史上看到的,只是几个冰冷的字,一个刻板的结果而言;至于造成这个结果的前因后果,刘弘一概不知。

    既然如此,就没有必要因历史上的刻板印象,先入为主的仇视某些人了。

    如吴王刘濞、下一代楚王刘戊,甚至于即将成为齐王的刘遂等。

    他们在历史上反叛,主要因素,还是大势所趋。

    ——刘濞反,是因为手头钱太多,才让他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想要过一把皇帝的瘾。

    刘戊反,也同样是安生日子过太久,朝廷也确实有意削夺楚国封土,刘戊不愿坐以待毙。

    至于历史上的刘遂,那更不用说——即便撇开‘赵王’这个风水极差的王位,光是赵国所处的战略位置,就足以让大多数心智不坚定的人萌生反意。

    说白了,刘濞并非天生叛贼,刘戊也非谋逆专业户,刘遂,也并非先天性叛乱综合征宦者。

    所以,与其对这些人先入为主,以历史上的固有印象作为参考,对其严防死守,倒不如理清这些人在历史上反叛的根源问题,并将其解决。

    总的来说,田丹的出现,还是让刘弘有了一些感悟。

    但也就仅限于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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