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同粟米之石七十五钱。”

    “若以石五十钱,亦或四十钱,百姓民亦当以宿麦售与少府;然少府之担则轻,勿须钱数以百万万之巨···”

    将自己的看法和盘托出,田兰便再拜,等候着刘弘地赞赏。

    在田兰看来,这无疑是对少府现在,所面临的巨大财务压力而言,最好的缓解方法了。

    而刘弘又是一个年未及弱冠的皇帝,对于如此巨大的诱惑,应该也是无法抵挡?

    如是想着,田兰便略有些兴奋地抬起头,却看见刘弘那片刻之前,还略带些笑意的面容,此刻却是不见丝毫暖意···

    “臣,臣妄言,陛下赎罪!”

    见田兰慌忙跪地请罪,刘弘勉强摆出一个相对淡然的面色,稍摆了摆手。

    “无妨。”

    “卿之所言,亦有可取之处。”

    不冷不淡的客套一声,刘弘便意有所指的望向田叔。

    “然卿入仕未久,于吾汉家之政所知无多,日后还当谨言慎行,多以朝堂诸公之所为,以全己之所短···”

    闻言,一旁的田叔也是赶忙一躬身。

    “臣,遵旨···”

    见田叔理解了自己的意思,刘弘才将目光从殿下收回,开始思虑起解局之法。

    田兰的‘意见’,其实就是让刘弘修改一下方案,将冬小麦的收购价格降低,以缓解少府的资金压力。

    从金融学,以及经济学、商贸学的角度而言,田兰的意见并没有问题:冬小麦的收购价格,只要别降的太过夸张,百姓就依旧会将冬天耕种出的冬小麦,卖给少府。

    但田兰的思维,却依旧停留在了商人那一套‘先垄断市场,再打压成本’的死路上。

    如果刘弘是一个商人,亦或是一个资本家,那刘弘大概率会认可田兰的建议,以每石五十钱,甚至四十钱、三十钱的价格,收购今年关中所产的冬小麦。

    待夏秋之际,市场逐渐出现粮食紧缺之时,再将研磨好的麦面撒入市场,以每石二百甚至三百钱的价格,豪揽关中大半财富。

    但作为一个皇帝,刘弘绝对不可能答应田兰的请求。

    非但是刘弘,换做历史上任何一个有所作为,且将百姓看的比蝼蚁看的稍高一些的君王,都不会通过田兰的提案。

    原因很简单:治国和行商,是行为、诉求、目的都截然不同的两种东西。

    商人逐利,是最本能,也最原始的诉求,一切都以谋取更大的利益为目的,在商人身上自然是再正常不过。

    但对于一个政权,一个国家,乃至于一个文明而言,谋取利益,几乎可以算作是最不需要考虑的事。

    或者说,国家想要的‘利益’,和商人想要的‘利益’,是两码事。

    就拿刘弘正在做的‘粮食保护价政策的推行’来说,本质上就是简单的垄断某一宗货物的市场,从而达到控制市场价格的目的。

    同样都是垄断市场,但在垄断市场之后,商人想的是通过这个支配地位打压成本,哄抬价格,以谋取更多利益。

    田兰‘降低宿麦收购价格’的建议,就是这个思维下的产物。

    但国家垄断市场的目的,却永远都不会是‘创造更多的利益’,或者说最重要的,永远不会是此。

    甚至就连如今的执政学派:黄老学,都因为其独有的‘庄周梦蝶’,以及炼丹之术,而受到了此次事件的波及。

    而未央宫内的刘弘,却是对外界的纷纷扰扰充耳不闻,而是将全部注意力,放到了已经开始的‘春收’之上。

    在过去,中原大地农耕工作大都是‘春耕秋收’,即便有百姓在冬天种植一些经济-->>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