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身上的衣服。”

    “想想你每天的吃食!”

    “你的一切,都是撑犁天所赐予,都是撑犁的子民,大匈奴的勇士在供养!”

    “你却恬不知耻的出卖撑犁天,出卖养育你的草原?”

    发出一声‘痛心疾首’的质问,冒顿便冷哼一声,将手中的马鞭扔到了身旁的长子,左贤王稽粥手上,便回到了上首的狼皮榻之上。

    而左贤王稽粥,则是在刘嫖略带些诧异的目光注视下,缓缓来到了刘嫖面前,将手中马鞭稍稍举起。

    “说!”

    “韩王部去了哪里!!!”

    冒顿一声呵斥,顿时惹得在场众人嗡然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望向地上,那跪着的汉室女人。

    韩王部···

    跑了?

    这怎么能行?

    大家伙还等着吃肉呢!

    一时间,便有数个幕北部族的头人站出身,正要就此发出询问,就听刘嫖轻启朱唇,语调中,竟是湖水般的宁静。

    “妾不知。”

    “自单于北上,幕北诸部便围攻韩王部众,韩王许是苦不堪言,躲到了东边,或是北海吧···”

    刘嫖话音刚落,稽粥手上的马鞭应声而起,正要挥落,就听冒顿一声轻咳,才阻止了稽粥手上的马鞭,挥落到刘嫖的身上。

    就在刘嫖暗松一口气,打算重整面容之时,一个人的出现,却让刘嫖再也无法淡定下来,嗡时慌了神。

    “啊~”

    “好奴隶~”

    在刘嫖怒目圆睁之下,一个眉眼明显更像汉人,身上却穿着匈奴服饰,衣衫左衽的男子走到了冒顿身边,竟舔舐起了冒顿的脚趾!

    冒顿则似是极其享受般,仁慈的摸着那男子的脑袋,目光意味深长的望向眼前,依旧跪在地上,满目惊恐的刘嫖。

    “听说,顿不在龙城的时候,韩王经常出入龙城,和你见面?”

    “好像连韩王的母亲,都和你关系不错呢···”

    随着冒顿戏谑的语调,那趴在地上舔舐冒顿的男子也缓缓起身,跪在冒顿身边,满目仇恨的看向刘嫖。

    “田丹!!!”

    “尔非汉人虞?”

    看清那男子的面孔之后,刘嫖再也绷不住古井无波的脸色,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

    “若高皇帝有知,必遣天雷···”

    啪!

    刘嫖话音未落,一声清脆的鞭响传来,将刘嫖打倒在地。

    感受着眉眼间传来的炙痛,刘嫖恶狠狠地瞪着眼,望向眼前满目冷然,正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稽粥。

    “你!”

    “我是你父亲的女人!!!”

    “你怎敢···”

    啪!!!

    又一次。

    刘嫖未尽之语,再一次被那声清脆至极的鞭响所打断。

    就见稽粥慢条斯理的蹲下身来,略有些怜悯的看向刘嫖,似是在屠宰牛羊之前,为自己的举措向撑犁天告罪一般,喃喃自语道:“你不是···”

    “在匈奴,没有母亲。”

    “你,是撑犁孤涂的女人。”

    “永远都是。”

    说着,稽粥似是不经意的撇了眼周围,确定没有人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后,稍俯下身来,微微眯起了眼。

    “无论谁是撑犁孤涂,你,都永远是撑犁孤涂的女人···”

    言罢,稽粥便冷笑着起身,恭敬的来到冒顿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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