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二人还依旧坚守着‘公私分明’的默契,在军中,何广粟就是下属,舒駿就是上官。

    在私底下,二人之间也并没有渐行渐远,反倒是因为突然地贵幸,让何广粟多了许多要讨教舒駿的地方。

    这今日请吃饭,明日请喝酒的,一来二去,二人,或者说两家的关系,在过去这一年中可谓是急剧升温,就差何广粟和舒駿没祭拜天地,结为异姓兄弟了。

    而如今大战在即,明后两日,匈奴人必然会向马邑发动极其猛烈的攻势。

    出于战略考量,马邑北城墙的防备力量,在这两天内只能是舒駿所部材官校尉两千士卒,外加两千个关中良家子。

    在这样的情况下,舒駿需要好好跟便宜亲家沟通一番,将这些事都交代清楚。

    因为这两天,很可能是决定马邑战役能否成功,‘马邑之谋’能否成行最为关键的两天。

    ············

    “舒兄!”

    没等舒駿靠近,何广粟那标志性的大嗓门,便惹得城墙上的军卒们纷纷抱以注目礼。

    但对于何广粟随性的称呼,舒駿倒也没有太大不快,只轻笑着走上前,拉着何广粟的手坐了下来。

    ——二人之间公私分明是没错,但也没必要太过交往过程。

    在如今汉室,包括羽林军在内的绝大部分绝对,校尉和手下得司马之间,也基本都是表兄弟、同乡之类的亲密关系。

    就算碰巧有既不是亲戚,又不是乡党的意外状况,二人也会极其默契的凑在一起,同舒駿和何广粟一样,给双方之间的关系加一个坚固的纽带。

    这种时代背景下,关系基本为亲人的校尉、司马之间,也并不需要在非正式场合太过避讳。

    轻笑着坐下来,还没等舒駿开口,何广粟便神神秘秘的探出身,还刻意压低了声线,眉飞色舞道:“舒兄,方才听城南那头,好似是有牛叫声?”

    “可是大将军打算烹牛犒军?”

    说着,何广粟还做出一副口水狂流的猥琐表情,满怀期待的等候舒駿的回答。

    看着贵为皇亲国戚的亲家,在一顿水煮牛肉前做出这般姿态,舒駿终是无奈一笑,拍了拍何广粟的肩头。

    “城南城北隔着二里地,牛叫都能听见,某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何广粟。

    何广粟如今贵为外戚,家里不愁吃喝是没错,但在当今汉室,牛肉,可远不止是‘奢侈品’这么简单。

    早在前秦之时,商君所制定的《厩苑律》中,便于‘盗马者死,盗牛者加’的规定。

    顾名思义,偷马判处死刑,偷牛罪加一等!

    这是因为在当时,马是骑兵部队建设的重要资料,属于国家战略资源;而牛的地位,比马还要更高一些。

    从礼法角度来讲,《周礼》有‘无故不杀牛’的规定,按照这个规定,除了需要杀牛的重大政治、祭祀活动之外,其他情况下,是不允许杀牛的。

    单从秦时的时代角度来看,在牛耕已经初步普及的秦朝,耕牛也同样是国家农业生产的重要资源,关乎国家战略储备——粮食的生产。

    众所周知,《汉律》是汉室初代相国酂侯萧何,在《秦法》的基础上修订而来。

    而相较于掌控河南(河套)的前秦,汉室牛、马稀缺的问题更为明显。

    此间种种结合在一起,《汉律》中就史无前例的出现了一条罪名、内容与《秦法》一字不差,惩罚力度却比《秦法》还要严苛的条例。

    ——盗马者死,盗牛者加;伤马者黥,伤牛者,完为城旦舂;蓄意杀牛、马者,腰斩弃市!

    严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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