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赵盈的面上淡淡扫过。

    小姑娘面不改色,处变不惊,仿佛孔承开所弹劾之人不是她一样。

    她的确够镇定。

    昭宁帝点了点御案,打断二人的对峙:“孔卿的意思,永嘉勾结的就是薛卿了?所谓干预外阜事务,你指的是西北一事?”

    孔承开果然说是,转而对上昭宁帝时,又恭敬不少:“世子与晋王往赴西北,一则赈灾,安抚民心,二则为彻查赈灾银被劫一事。

    然则世子等一行至于西北不足半月,就将此事调查的清清楚楚,八百里加急具折回京,将甘肃巡抚胡为先就地罢官,一路押解进京。

    这样的雷厉风行,这般的果决刚毅,竟像是早知此事是坏在胡为先身上的一般。”

    他一面说,又不轻不重的从鼻子里挤出个嗤的音调来,斜了眼,拿余光去扫赵盈,待到目光收回来的时候,才扬声继续往下说:“臣起初只是觉得一切都太顺利,顺利到有些蹊跷,却又想,也许的确是世子能干,臣多心了。直到世子回京,昨日臣才得知,原来世子往西北的一路上,都与京中保持联络,飞鸽传书,从未间断过!”

    不用说,这飞鸽传书的对象,当然就是他今天弹劾的赵盈了。

    昭宁帝敛眉:“薛卿和永嘉从小一起长大的,他成年之后又是第一次领旨外差,就算有书信往来,也没什么过分的吧?”

    他反问了一句,却并没等孔承开答话,叫了赵盈一声:“你怎么说?”

    赵盈这时才往外挪了几步:“儿臣的确与西北飞鸽传书,至于胡为先的事,儿臣也早就知情。

    薛闲亭往西北是奉旨皇差,还不至于特意书信与儿臣联络什么感情,飞鸽传书,是儿臣先送信去的西北,向他问起西北的情况,胡为先的事是他后来信中偶然提及,至此儿臣才多说了几句。”

    这是把什么都揽在自己身上了。

    薛闲亭眉心一动,闪身就要上前。

    赵盈一咬牙,赶在他前面又开口,端的是不让他言语的架势:“所以孔大人奏本弹劾,儿臣可以认下一半。”

    昭宁帝还没说话,赵承衍慵着嗓音问她:“人家弹劾你,你要么就全认,要么就不认,认一半算什么?”

    前几日赵盈和他不欢而散,他说过的那些话,刺在赵盈心头。

    她自问不算小肚鸡肠的人,更不至于为了谁三言两语就记恨上,可这些天过去,赵承衍的那番话,总是萦绕在她耳边。

    她痛恨赵承衍的轻视,那甚至带着些许的鄙夷。

    也许他本意并没有那样想过,是她听者有心而已,可是说出口的话如同泼出来的水。

    两个人同住在燕王府,然则赵盈有心避开他,这都好些天没说过一句话了。

    赵盈深吸口气,冷冰冰瞥过去一眼:“我的确与薛闲亭书信往来,也的确过问插手了西北事,胡为先的罪状,我比朝中任何人都先一步知晓,所以孔大人今天这道奏本……

    他虽夸大其词,将我的罪名说的更严重,但我不得不承认,有一半,他勉强算是说对了,所以我认一半,皇叔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吗?”

    这态度哪里像是认错的?

    她都说孔承开是夸大其词加重她的罪名了,就差把挟私报复这四个字挂在嘴上丢到孔承开脸上去。

    还是一如既往的伶牙俐齿。

    赵承衍也被她噎了一把。

    沈殿臣哪里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

    大概其的听了个明白,一拱手,站出列:“依永嘉殿下所言,插手过问地方事务是不争的事实,况且此事是红口白牙的翻说,臣以为,胡为先案就不适合再交给司隶院审理。”

    姜承德闻言,说着附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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