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微顿,却没给章乐清留什么分辨余地,“至于章大人,卫所指挥司之事你插手一次,也差不多了。

    章大人这么喜欢操别家心,孤就成全你这一回,你且去吧。”

    章乐清瞳孔一震:“殿下,下官——”

    “对了,孔如玏。”赵盈挑眉,没打算理会他那些有的没的,“孤会派人到孔家提他来问话,章大人管好自己的事,可别叫孤再拿住你。”

    这是敲打。

    章乐清能清楚的感觉到赵盈对他的敌意。

    可他自赵盈下船,一直是毕恭毕敬的,就连对宋怀雍也一样。

    他一个四品知府,在宋怀雍面前都客客气气,还想让他怎么样?

    他今天也并没有做什么。

    话是扬州卫的人传出来的,该问罪要惩治,找卫所的人去。

    钦差驾临,秦延君连声招呼也不打就出城往西郊练兵,他手底下的人错了主意办错差事,找他的麻烦去啊。

    管他何事!

    章乐清心中不服,赵盈却咳嗽起来。

    薛闲亭起身踱两步,整个人就挡在了赵盈身前,阻隔开他的视线。

    章乐清眸色一暗,这是早商量好要下他的脸面了。

    有人唱白脸,自然就有人唱红脸。

    宋怀雍跟着站了起身来:“我送送章大人吧。”

    章乐清咬了咬后槽牙,看样子赵盈是不打算搭理他了。

    人家是受宠公主,又奉旨钦差,怎么会把他小小的四品知府看在眼里。

    钦差查案,提调扬州军政要务,干什么也不用跟他说。

    身边带着薛闲亭一个侯府世子,章乐清一个侍郎府嫡子,还有沈明仁那个首辅嫡子,说穿了,皇上把什么都考虑到了,她身边这几个,就足够给她解决在扬州可能遇到的任何麻烦。

    他们谁也甭想使绊子。

    他也不是看不出宋怀雍陪他们做戏唱红脸,可难为人家还肯唱一唱,不至于叫他太下不了台,章乐清当然就坡下驴。

    于是又同赵盈辞别一番,跟着宋怀雍就出了正堂的门。

    等脚步声渐次远了,直到再听不见,薛闲亭才让开。

    他盯着赵盈那张脸看了好久,皱了皱眉:“你在脸上敷了多少粉?”

    她反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表姐说我既然是‘病’了两天的人,脸色就不能太好看,她给我画成这样的。”

    薛闲亭无语。

    “你看章乐清不太顺眼?”

    赵盈仔细想了想,她和章乐清没什么深仇大恨,细说来,她还得谢章乐清呢。

    前世他卷入舞弊案,孙其上折子给他求情,这才有了后来姜承德力保孙其之事。

    当时从沈殿臣到赵清,包括她和赵澈,都借此事狠狠打压过姜承德和赵澄,在病重的昭宁帝面前也没少念叨。

    归根结底,她得谢谢章乐清才对。

    但一码归一码,今生章乐清都未必能安安稳稳把他的扬州知府做到那时候了。

    赵盈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有些答非所问:“他本可以当做没听见,训斥王青一番,把孔如玏所请驳回去,既知我在养病,怎么跑到我面前回这话?

    他一来就说要见我,倘或真的只是不敢擅自定夺,替我做主,也大可将此事告诉你和表哥。

    咱们关系近,他不敢,你们却敢,压根不必非要见我不可。”

    “你觉得他是来探你虚实,所以心怀鬼胎?”

    “也许吧。”赵盈往椅背上靠了靠,似有些疲倦,“说起来宋子安这两天是在办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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