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要么是许家金矿事,要么就是扬州官场事。

    可事实上——

    薛闲亭抿唇:“只怕扬州官场不干净,也和许家脱不了干系。”

    那是自然的。

    占山封山要是他干的,章乐清最起码就没少收他的好处。

    即便不是他,他在扬州经营这么多年,说是广施善德,但从不受官场上的压迫,便可见一斑。

    赵盈深吸口气,没应声。

    宋子安来时脸色阴沉,不太像是他往日做派。

    赵盈一眼瞧见,心里就已经有了数。

    他素日行事乖张,如今倒也知事乖觉,自上次一番交谈,他心中对赵盈如今行事作风摸了个大概清楚。

    一进门,倒端着三分恭敬同她见了礼。

    赵盈就知道上回那些话没白说,宋子安也是真听进去了。

    说不得有些人就是要这样刺激一番,才能真正明白其中道理。

    不然总觉得自己是高高在上的,无论选择什么样的路,于旁人都是恩典,这样的想法可要不得。

    她噙着笑叫他坐:“脸色这样难看,查到什么了?”

    “金矿他没开。”

    短短五个字,说出口来,却叫人听出丧气。

    宋子安也的确是有些灰头土脸的。

    先前觉得他是面色沉郁,现在配上这句话,想想当日他豪言壮语说许家私开金矿,的确是该他垂头丧气。

    弄错了,大言不惭到赵盈面前,以此为所谓的第一功,要投诚。

    结果查到最后,还真不是。

    赵盈果然也沉下脸:“你可真有意思,在扬州府六年,两三年前就怀疑了此事,竟没有私下里调查清楚,如今我奉旨钦差而来,你就红口白牙来告诉我。”

    她啧声,咬重了话音,叫了一声小舅舅,听起来阴恻恻的,而后又道:“我要是软和好说话一点,费工夫自己去查,倒叫我白费事儿呗?”

    宋子安也有宋子安的为难之处。

    宋怀雍有心替他说和两句,想了想,还是算了。

    倒是薛闲亭点着桌案叫她:“他虽是两淮都转运使,然则地方政务又不该他插手,手下可用心腹也未必有几个,这种事调查起来繁琐……”

    “你不用替他开脱分说,再如何繁琐,就是个傻子,三年时间也尽够查清楚的了!”

    赵盈是真有些生气的,说话当然就不好听。

    宋子安这样的人她前世也见的多了。

    他就是没打算自己调查,觉得这种事儿,不配他来动手费心思。

    他只要把他的怀疑告诉未来主君,调查就不归他管。

    他要做谋臣,却丝毫没有做谋臣的自我认知。

    把自己看的百丈高,正如薛闲亭那日所说,他不像是要投诚的,倒像是等着他们求上门的。

    所以才会弄出这样的乌龙事件!

    宋子安脸上挂不住,一句傻子直戳他心窝,偏他无言反驳:“你且听我说完。”

    赵盈嗤笑:“行啊,你还有什么要说,我且再听一听。”

    信任这种事儿本来就分人。

    她对宋子安的信任没那么足,宋子安还给她整出这种荒唐事。

    她没把人直接打出门去,就已经够可以了。

    要不为着他是宋家嫡子,又确实肯放低姿态,有心为他们办事,就单凭什么许家私开金矿这一样,宋子安在她这儿就已经是不堪用的了!

    那头宋子安深吸口气:“金矿是没开,但他在妙清山里藏了人。”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