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居避世,世上无人知玉堂琴去向。

    可今天,有人告诉孤,关氏女没有死,是你,救下了本该在二十四年前服毒酒身亡的关氏,而后将其带回扬州府,藏匿二十四年!

    更有甚者,以此恩情为挟于玉堂琴,令他二十多年来为你出谋划策,谋划前路。”

    许宗面上的闲散有一瞬间的崩塌,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间而已。

    他很快平复下来,甚至还能笑出声:“殿下不觉得此言荒唐吗?”

    “许老爷别急,听孤问完这第二件事,自有你分辨的时候。”

    这样的人,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扯谎,哪怕是天威降临,他都未必真正惧怕。

    险已经冒了,早就预料过会有事发的一日,要是心中有那一怕,他便也不敢如此行事。

    恐吓,吓唬,威逼,他都不会松口,面对这些,许宗这样的人,只会无动于衷而已。

    赵盈也不急,也噙着笑,眉眼弯弯,卸去了眼底的肃杀和戾气,闲话家常一般,脱口问道:“其二,四年多前你接手扬州府矿产开采,是知府章乐清向朝廷举荐,以你在扬州府口碑名望俱佳,且多年来广施善德,为百姓谋福祉这样的理由,最终成功让你得到了户部准许的矿产开采权。

    朝廷开采矿业,每年所得一成会算作分红,由户部对账点齐之后,经由各知府衙门,下发至各家。

    今日又有人告诉孤,当年是你向章乐清行贿白银五万两,黄金三千两,他才会向朝廷举荐你,而后又不知出了多大的力,让你成功拿到户部的准许。

    事成之后,你又送了章乐清白银三万两。

    而之后这四年时间里,每年你所得一成利银,章乐清也均有抽成,多少未知。

    在你来之前,孤曾粗略算过,扬州府八座矿产,年均所得至少在白银三百二十五万六千两左右,你从中得一成,便是白银三十二万五千六百两。

    为了方便起见,我便只算作三十万两。

    许老爷,四年所得该有一百二十万,章乐清是四品知府,他要抽你的银子,总不会只拿个零头。

    要是此事属实,孤想来,他四年从你这里所抽取的少说也要在四十万两往上。

    加上你托他办事时的那些,共计白银四十八万两,黄金三千两。”

    她手肘撑在扶手上,一撇嘴:“好巧不巧,设立司隶院之初,孤曾熟读《大齐律》,依律所著,你与章乐清都该凌迟处死,夷灭三族!”

    她是话音尾处才咬重了三分的。

    许宗却只是眯着眼,皱起眉头来:“我不知道殿下从何处听来这样荒唐的说法,更觉得殿下实在辛苦,身为司隶令,却对户部中事这样清楚,连扬州府八座矿产每岁所得多少,殿下都能信手拈来,算的如此明白。”

    “你不用拿这话来试探孤,不妨告诉你,吏部中各官员旧档,刑部中积年的卷宗,户部里各地每岁上缴税银以及每年所得各类银款,孤全都看过,也过目不忘,记得一清二楚。

    许老爷要不再去同章知府说一声,叫他即刻具折进京,参孤不在三省六部,未入中书门下,却参与插手六部事务?”

    她是打算来硬的。

    许宗咬了咬后槽牙,轻笑着说不敢:“殿下是皇上的心头肉,我一介布衣,怎敢如此行事,何况章大人是朝廷的官,不是我许宗的官,我又怎么指使的动章大人为我上折,殿下说笑了。”

    他深吸了口气,语气真就淡淡的,声音那样轻飘飘的钻入人的耳朵里,简直就是人畜无害:“殿下大抵是听了小人胡说,有些事,不过街头坊间的流言蜚语,以讹传讹,做不得数的,倒叫殿下为我白操心一场。”

    “是吗?”赵盈把两手一摊,“照许老爷的说法,孤是听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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