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终要的,是清明朝堂。

    如果她不能登大位,如今做的这一切自然都是徒劳无功,可那也无妨,纵使她败了,那些人也都不要想过清净日子。

    可若是她上了位,掌天下权,她不想等到那一天再从头肃清。

    为君者有太多顾虑,权衡利弊,制衡朝堂,有很多人反倒动不得。

    朝廷肱股,又岂是说杀就杀的。

    似沈姜孔刘这样的人家,若留到她登极时,便一个也动不了。

    昭宁帝在位,他将这些人清理干净,才能留给她开明的后路。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先生也知我想做什么,所以今天才来劝我。”赵盈抬眼看去,“许宗会随我回京,但不是随钦差赵盈回京。我已在京中为他选好去处,该他现身时,我自会让他现身人前,不该他出现时,我也不会给自己惹上麻烦。”

    她浅笑着,收回目光,视线落在自己指尖:“我这人惜命的很,先生倒不用替我担心这个,更不必怕我一腔孤勇,愣头青一样的冒进,就那样横冲直撞。

    太极殿是个不容人直愣不过脑的地方,我比先生更清楚。”

    玉堂琴眸光微颤,还想说什么,可赵盈似乎真的有她自己的考量。

    眼前的姑娘小小的身躯中,却蕴藏着巨大的能量。

    她未雨绸缪,运筹帷幄,仿佛把一切都盘算的明明白白,根本用不着任何人为她筹谋。

    可昨天夜里,她分明也困顿过。

    那些困惑疑虑,又好似她一瞬间涌上心头的,迷雾遮眼,也只一夜便散。

    今晨醒来,她就又是那个精明能干的永嘉公主了。

    于是他收了后话,沉沉道:“殿下既然这样说,那想是我多虑了。”

    赵盈笑意才染上眼尾:“我打算三日后动身,启程返京,章乐清要一路押解,扬州府一应事务,我打算暂交宋子安代为打理,先生觉得妥当吗?”

    “殿下思虑周全,宋大人胸中有沟壑,自然是妥当的。”

    她手上有钦差圣旨,一句便宜行事她便握着替天子行事的权利,实在不必问他。

    赵盈说好:“我尚不曾问过先生,这次回京,先生还想入朝吗?”

    她话音一落,玉堂琴就失笑出声,不答反问:“殿下会放我入朝吗?”

    她果然摇头:“那是不会的。”

    他只能为她一人所用,入朝就大可不必了。

    就算将来查明当年是什么人设计陷害,他也没这个机会再入太极殿了。

    玉堂琴早知如此,倒也不意外,整个人放松下来时,往后一靠,把自己彻底窝在了官帽椅中:“殿下小小年纪,拿捏人却是一把好手,连我都不得不说上一句佩服。

    我也有一件事一直很想问问殿下。”

    赵盈没看他,却知道他想问什么似的,在他问话之前,径直先答了:“名满天下的堂琴先生为我所用,听起来就很厉害,仅此而已。”

    绝不仅止于此。

    只是她不想说。

    “那我换件事问殿下吧。”

    赵盈才横眼睇他,挑眉示意他问下去。

    “燕王知道殿下的野心吗?”

    赵承衍啊。

    她面不改色的坦然,便给了玉堂琴答案。

    玉堂琴似乎是叹了一口气,赵盈也没看真切,他神色如常,像是她看花了眼一般。

    赵盈待要问,他却已经起了身:“殿下会有大麻烦的。”

    他这样前言不搭后语,赵盈立时拧眉。

    刚要叫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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