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

    他懵懵懂懂,下意识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赵盈:“阿姐……”

    真可怜啊。

    十一岁的少年郎,其实也就还是个孩子,赵盈做长姐的,从前总是最心软,见不得赵澈受一点儿委屈。

    嗤。

    赵盈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转头去同赵承衍道:“刚才不是说好了,您好好跟他说道理,哪怕叫他在宫外多住两天呢。

    我带他出宫要去回皇后娘娘,出来一趟也不容易,你怎么又变卦了呢?”

    赵承衍白了她一眼,没理他那茬,扬声只叫赵澈:“你要见玉堂琴干什么?”

    赵澈吞了口口水,对抄着的手捏了捏自己的指尖,整个人看起来是慌张的:“我……我就是从前听说过堂琴先生的名号,知道他曾经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所以想……想见见他。”

    “胡说八道。”赵承衍一拍桌案,力道不大,是以声音也不大,但那一声闷响正就打在人心尖上。

    赵澈打了个激灵:“皇叔?”

    “刘家倒了,肃国公府败了,你大皇兄眼看着就要坏了事,偏偏这个时候孙淑妃有了身孕,所以你着急了,我说的对吗?”

    赵澈在皱眉之前就先把头低了下去。

    赵盈见状软着声音叫皇叔:“您吓着澈儿了。”

    “你们兄弟之间那点破事,我比谁都清楚,也从来不打算插手,但你未免太不懂事。”

    赵承衍又去斥赵盈:“你宠着他,惯着他,到了我面前还替他兜着,这么宝贝你的亲弟弟,索性搬回上阳宫去,日日守着他岂不更好?”

    赵盈吃了瘪,讪讪的收了声。

    赵澈看他是真的动了怒,才抿唇认错:“皇叔别生气,也不要骂阿姐,都是我的错,我……我是着急了。”

    该坦白的时候坦白,该老实的时候就老实,看起来真是个明是非懂进退的好孩子,再恭敬有礼不过。

    赵承衍似乎又懒得跟他废话:“知道自己着急了,就老老实实回宫去,你若想出宫散心透透气,那多住两日也无妨,你皇姐近来不上朝,叫她带你在宫外玩儿两日。

    可你要还是存着别的心思,明日一早就跟我一起进宫,若不然,你就等着你父皇下旨传你回宫吧。”

    赵澈后面想说的那些话全都被赵承衍一摆手的动作给堵了回去。

    他来不及为自己分说一二,连赵盈也没了开口的机会,赵承衍已经扬声叫长亭,让赵澈跟着长亭出去,吩咐长亭在府中给他收拾院子,叫他暂且安置下来。

    一点余地也没有,赵澈不情不愿的跟着长亭出了门去。

    脚步声渐次远了,再远了,直到听不见,转瞬间赵盈便笑靥如花:“皇叔演技可真好。”

    “你既懒得应付他,就不要把他弄出宫来,给自己找麻烦,也给别人添麻烦。”

    “那可不成。”赵盈手肘撑在官帽椅的扶手上,把自己架在那儿,“他根本就不是着急宫外事,单纯是不放心我而已,所有的权势与人脉,只有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最牢靠的,他打什么鬼主意我心里清楚。

    今天不带他出宫,他只会更怀疑我,现在添一些麻烦,总好过他在宫里头给我裹乱惹祸。”

    赵盈拍了拍手起了身:“外人眼里,我与他还是姐弟一体的,他老实本分,才是不给我惹麻烦,今日也不过演场戏,实在算不上什么麻烦。”

    她倒想的挺开的。

    赵承衍被气笑了:“行,那下回找你舅舅陪你演戏,我没这个闲工夫。”

    “别呀。”赵盈蹲身下去,施施然拜一礼,“您疼我,改明儿我打个络子孝敬您,也不枉您陪我演这一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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