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沉下去:“徐二。”

    赵盈摆手:“悠悠之口,难道尽杀之?”

    “可……”

    她还能笑得出来,好似不在意,只是眼神匆匆瞥过传出声音的雅座,她不确定是不是那一间,一眼而已,收回目光,提步上楼去。

    辛程跟在她二人身后,也想知道她如何处置。

    一直等到上了楼,入了雅间落了座,小二且先奉上茶水点心来,辛程给了赏银后,那小二正要退出去,赵盈拢指叩桌案,小二便又驻足:“公主还有什么吩咐吗?”

    “今日台上说书人讲的这一段,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难道还要将则天皇后如何与女共享男宠之事一一细说?岂不有伤风化?”

    她声音清冷,小二头皮一紧:“那公主您的意思……”

    “去换一折话本来讲。”她手肘撑在桌上,手掌心托着腮,“这位先生既通古知今,叫他选了冯太后或萧太后生平来讲,孤喜欢听这个。”

    那小二就是再蠢笨,也晓得她用意,哪里还敢在这屋中多待,唯恐下一瞬他是要遭殃的,忙不迭的应着是,猫着腰就退了出去。

    一出了门又匆匆告诉他们掌柜去,那掌柜原是极会来事的人,不知如何一间一间屋子的进,又如何一一安抚劝说,再不叫人议论赵盈之事,连台上说书先生也匆匆换了一话本,话锋一转,由则天皇后事迹向前追溯,选了辽国太后萧氏生平讲起来。

    赵盈给了徐二一个眼神,他会意,退至门外。

    辛程侧耳细听,果然脚步声没在门口停下,反而朝着楼梯方向去远。

    他回眸,好整以暇打量赵盈:“殿下不是说,悠悠之口难堵,无法尽杀之吗?”

    “二公子入京谋事,难道不知我曾罚城中妄议尊者,践踏天家威严的刁民每人一月苦役之事?”

    辛程啧声:“法不责众。”

    “所以我只抓那些冒尖出头的,我听不见是他们运气好,我听见了,他们认栽认倒霉。上一次是一月苦役,这一次可就没那么便宜。”

    赵盈高高的挑眉:“二公子觉得此举不妥?”

    辛程摇头说没有,却又去看宋乐仪:“大姑娘觉得呢?方才见大姑娘面含愠色,眉目间满是恼怒,您是想叫人把人抓了?还是把人舌头割下来?”

    这种话他说的轻描淡写,宋乐仪听来实在血腥。

    这人究竟想干什么呢?

    无论他要选谁,矛头本都不该指向她。

    宋乐仪眯了眼:“杀鸡儆猴,杀一儆百,这道理辛二公子不懂?”

    辛程嘶了倒吸口气。

    这表姐妹二人还真是挺像的。

    看起来一个是明艳无方,一个是风姿绰约,可怎么喊打喊杀,都不带皱一下眉头的。

    宋乐仪把他神情尽收眼底,掀了眼皮横去一眼:“二公子似乎觉得这样不好。”

    “也好,也不好。”他似是而非一句话,目光始终定格在宋乐仪身上,“英姿飒爽,却也过于血腥,端要看人能不能接受了。这就好比——桃花。”

    他声音戛然而止,是猛然收声的。

    赵盈已经皱起眉头,宋乐仪脸色也未好看到哪里去。

    话里有话,弦外之音究竟如何,她们暂且不得而知,只这样的话,大抵含着些风流。

    辛程不敢把人惹急惹毛,忙转话锋:“宜室宜家,也是逐水飘零,都是一样的道理,只要殿下和大姑娘自己高兴,那才最要紧不过。”

    宋乐仪又挑眉,也不再看她,反手拿了个橘子在手上,细细与赵盈剥来:“我只公主这一个表妹,说来是枉顾尊卑的僭越,于我便是一母同胞的亲妹无异,我自是到何时都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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