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长辈,你想说什么?”

    “我不是要议论长辈是非,何况那是我嫡亲的外祖母,你们紧张什么?”姚玉明脚尖踢了下裙摆,一耸肩,“永嘉,为什么昔年我外祖母养面首无数,先帝和太后能包容她?

    我母亲那样的出身,先帝和太后照样可以接受她呢?

    我之所以知道这些往事,不是因为外人议论,我偶然听来,而是从我懂事起,我母亲一点一点将给我听的。”

    淮阳郡主?

    赵盈眼角抽动的更厉害了。

    她转头去看,姚玉明又笑起来:“觉得不可思议?”

    赵盈摇头说没有。

    姚玉明也不管她是真没有还是假没有:“在那些日子里,我外祖母是真的高兴,也是真的幸福,她做了天下人不敢做的事,遵从的是她自己的心。

    她想做,就做了,有了我母亲,她想留下这个孩子,就留下了。

    尽管我母亲落生就养在太后身边,我外祖母伤了根本缠绵病榻,可我外祖母她依旧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永嘉,没有人有资格剥夺另一个人的幸福,谁都没这个权利。

    当年先帝和太后明白这个道理,我母亲也明白,你是真的在宫里被养痴了,反而不懂吗?”

    ·

    送走姚玉明天色已经不早,日薄西山,余晖晚霞,都是温柔着的可爱。

    赵盈指尖敲在扶手上,时而轻,时而重,她心绪不宁,全体现在这上头。

    宋乐仪送了人回屋,见她发呆,听着她点扶手发出的闷响又觉得心里闷得慌,上前两步,按在她手背上。

    赵盈动了一下:“她没有再跟表姐说什么?”

    宋乐仪翻了白眼:“想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她也都说了,还有什么好跟我说的。”

    倒也是。

    姚玉明的胆子也是挺大的,赵盈觉得要不是淮阳郡主把人看的眼珠子一样,从小要是一块儿长起来,姚玉明合该做她的知己。

    她是万万没想到,前头一大车大道理讲出来,最后姚玉明居然能把话题扯到养面首这件事上去。

    她是怎么说的来着?——“我外祖母能做的,我也一样可以。就算嫁了人我也是这样的话。”

    “也不知道姚大人晓不晓得,他的宝贝女儿竟是想取而代之,做姚家的家主,在他姚家的老宅里养面首三千,做天底下最逍遥快活的女人。”

    宋乐仪嗤着往赵盈身边坐过去:“我本来还以为她真那么好心,来给薛闲亭说和的,谁知道后头这样荒唐的话也说。”

    “表姐觉得荒唐?”

    宋乐仪喉咙一紧。那元元也还想做皇太女,来日做女帝呢。

    她意识到可能说错了话,握着赵盈的手:“你们自然不一样,她那是为了自己的快活和私欲。”

    可赵盈觉得不全是。

    姚玉明……不太像是那样的人。

    说实话,她是有些动摇的。

    宋乐仪瞳孔一震:“你该不会真听她那些鬼话吧?”

    赵盈反手覆在她手背上:“可是你细想想,她做姚家家主,对我来说有什么坏处吗?”

    “可也没好处啊?”

    “不,交友不结仇,这是最简单的道理。”赵盈摸了摸下巴,想起玉堂琴来,“我把玉堂琴养在京城,明知道此人心机重城府深,一不留神就会生出变数,宁可派人昼夜盯着,也要把人留在我身边,难道依我现在权势,少一个玉堂琴,对我来说有什么坏处吗?”

    她说着摇头:“你看,留着他没好处,也没坏处,但将来会有莫大的好处——我上位之后,开恩科选拔天下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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