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敲,示意他回话。

    “回皇上,曹大人在殿外候着。”

    昭宁帝再摆手,李寂会意,仍是猫着腰往外退,不多时曹墉之快步进殿来,一看见殿中坐着的人,鬓边先盗出一层冷汗来。

    等到见过礼,他也晓得兹事体大,更想赶紧回了话赶紧解脱,横竖这里头没有他顺天府的事,他差事办完交了差,当然要放他走。

    于是直起身后掖着手,头也不抬,眼更不会四处乱看:“启禀皇上,臣奉旨往玉安观传召安远将军回城面圣,差事办完了,特先来交差的。”

    昭宁帝嗯了声,话音落地的同时目光瞥向赵盈,匆匆一眼便收回:“人呢?”

    “徐将军在殿外候旨,还有……还有……”

    姜承德险些腾地起身,御前失仪。

    徐冽真的回来了?怎么可能!

    他错愕的眼神死死盯在赵盈身上,恨不能盯出两个窟窿来。

    昭宁帝悬着的一颗心先落下些,转念想起赵盈在太极殿上的态度和反应,好似又明白过来什么,不动声色按下唇边笑意,转而问曹墉之:“还有什么?”

    “还有姚家九姑娘……她和徐将军一道回城的,听说朝上出了事,说是给徐将军作证,就跟着一起进了宫,这会儿也在殿外候着。”

    姚九姑娘何许人,大家都知道。

    但从没听说她是个多管闲事的主。

    沈殿臣本以为自己听错了,然则目光触及赵盈脸上的得意,眸色倏尔沉下去。

    又是她安排的一出好戏!

    而做戏做局的人,在局成之时,非但不遮掩,不想着把自己摘干净,反而生怕人看不出。

    这一年以来沈殿臣也算是看明白了。

    从前是他们所有人小看了赵盈,低估了赵盈。

    十四五岁的少女,早已经有本事喜怒不形于色。

    她若不想叫人看穿心中所想,饶是老练如他,也不能一眼看穿,很可能反复揣摩也是不能尽猜透她心中所想的。

    而当她喜形于色,甚至连阴谋算计都写在脸上时,那只能是她故意的——她在挑衅。

    沈殿臣心头直坠,侧目去看姜承德,果然脸色铁青,眼底阴冷一片。

    人还等在殿外,昭宁帝却好像已经没了兴致。

    他叫孙符:“派人送九娘回姚家,叫徐冽也回吧,既然被传召回城,就不要再去玉安观了,替永嘉祈福的事到此为止。”

    孙符诶的应下来,脚下生了风一般却又踩的极稳。

    曹墉之鬓边的汗珠已经滴落下三五滴,终于听见昭宁帝打发他退下去的声音,暗暗松下一口气,赶忙告礼,恨不得三步并作两步立时跑出去一样。

    该走的走了,改见的也没见,清宁殿又恢复了先前的死寂。

    长久的沉默之后,是宋昭阳先开的口:“所以姜阁老是在欺君罔上,构陷忠良,还是全然误会一场,阁老只是担心朝中生变,殿下为奸人利用呢?”

    姜承德已知落入赵盈设下的圈套中。

    这圈套算不得多高明,可他心甘情愿跳了下来。

    昭宁帝也看出从头到尾是赵盈做的局,所以才不让徐冽和姚玉明进殿回话。。

    但即便如此,他在太极殿针对赵盈是事实,他行事作派落在天子眼中,也没什么好的。

    姜承德咬紧后槽牙,对于宋昭阳的发难置若罔闻,站起身把官袍下摆一撂,直挺挺冲着宝座方向跪下去:“臣有罪。”

    赵盈笑而不语,宋昭阳心里总归气不过,可惦记着赵盈叮嘱的事,到底收了声没有继续发难。

    沈殿臣也跟着起身来:“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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