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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河崔氏嫡长子,平日里大抵动辄仆妇簇拥,婢女成群。

    赵盈呵了声:“县主之事,你为兄的,也知道吗?”

    “赵永嘉!”崔钊行咬牙切齿,猛然转身,却奈赵盈无何,“有什么只管冲我来,大郎什么都不知道!”

    他也不算完全无礼,至少没敢直呼她名讳,其实打从心眼里还是有畏惧的。

    赵盈直起身来:“崔大郎君可能的确不知吧,长了这么大,想想也怪可怜的,连自己生母究竟是何人都不晓得,被自己一心敬重的父亲蒙在鼓里。”

    她啧声,冷鸷眼神扫向崔高氏:“你嫡亲的女孩儿,你倒也肯为了外室子那样作践她。”

    崔高氏咬紧了牙根,连一个反驳的字都不敢说的。

    崔慈之好像听明白了赵盈的意思,又像是懵然无知:“父——”

    “茂深,带崔大公子来。”

    “赵永嘉——赵永嘉!”

    身后崔钊行声嘶力竭,赵盈揉了把耳朵觉得甚是聒噪,周衍把她出门时候的动作看真切,立时吩咐人塞上了崔钊行的嘴。

    余下的话全变成呜咽声。

    ·

    地牢昏暗,不见天日,比寻常牢狱更可怕。

    崔慈之金尊玉贵的养大,连普通大牢都没见识过,何况赵盈专门设置的暗牢。

    赵盈有手段,早几天前就开始叫人准备冰块,一天五斤冰,全都弄到暗牢里,由着冰块消融在此处。

    本来就没有阳光照耀进来,阴寒冷肃,那些冰块消融于此之后,阴森气息比从前更重不知多少。

    赵盈只是动动手,跟下来的校尉们就已经把崔慈之绑在了木架上。

    他生的白嫩,手腕也细,一点儿不像个男孩子,反正徐冽他们都不长成这样。

    赵盈刚才就仔细打量过,崔慈之这幅身子,大概是很经不起折腾的,平日恐怕肩不能扛,手不能提。

    听说他在清河郡才名远播,却从没听说过于骑射武艺上有什么进益长处。

    崔钊行是把他往朗润君子的路子上培养,照着魏晋风骨来,打算弄个漂亮小美人儿似的小郎君吧?

    这当爹的真是不知道脑子怎么想,大齐再不尚武,高门郎君也大多自幼习武,尽管不是人人都像徐冽那样,甚至可能连薛闲亭的程度都达不到,但再草包,也会些。

    崔慈之是养废了。

    细胳膊细腿儿的,什么也干不了。

    校尉们绑好了人,告礼退下去,暗牢中只剩下赵盈和李重之二人。

    她深以为对付崔慈之,她一人足矣,但周衍和李重之都不放心,徐冽也蝎蝎螫螫,说什么不让李重之跟着一块儿,他就亲自来一类的话,弄得她没脾气。

    这会儿赵盈背着手,缓步踱至崔慈之面前。

    距离两步之远时站定住,又一伸手,不再以指尖挑他下巴,反而死死捏住了。

    她手上上了劲儿,崔慈之下巴很快红了一片。

    他皱着眉头,对这样轻浮的举动显然不满:“殿下自重!”

    赵盈听了笑话一般:“你仔细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这幅正人君子的做派和口吻,省省吧你。”

    松开手,把崔慈之脸上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环胸退了两步:“你在清河郡长大,眼看都快行冠礼的人——哦,现在你行不了冠礼了。

    你都快二十了,陈年旧事,昔年清河郡满城风雨,你真的一点也没听说过?”

    崔慈之咬着牙:“公主用不着出言挑拨,你想知道的事,我全不知情,你就是杀了我……”

    “我杀你做什么?”赵盈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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