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这算是夸奖还是看不上?

    应该是夸奖吧?

    他清了清嗓子:“所以殿下希望此事继续扩大,闹得越久,皇上心里的怀疑就只会越重。

    根本就不需要什么证据,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天子即便英明睿智,事关天下江山,疑心便会比平日里更重。

    而孙其明里一直都是姜承德的人,这就姑且可以算得上是雪上加霜。

    至于福建那个案子——照殿下所说,并没有打算以这个案子拉下瑞王和姜承德,目标反而是安王,那……”

    他豁然开朗。

    殿下可以退,退到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

    尽管瑞王和姜承德都清楚是她逼着他们在这种时候对安王赶尽杀绝,却拿殿下毫无办法。

    对皇上而言,姜承德太得意,在朝中上蹿下跳,种种加在一起,姜承德的末日……只差最后压垮他的那根稻草。

    风轻轻吹过一场,飘落下的杨花都能压死姜承德。

    徐冽心下是震惊的。

    这么多的事情串在一起,殿下究竟从何时起就开始盘算呢?

    福建侵吞修河款她到底怎么知道的?

    如果是刚刚得知,不可能部署周密,也不会那么巧,把之前许多事情一压再压,到现在突然爆发开来。

    契机似乎就是清河崔氏丑闻,她替清源县主强出了头,之后引出这许多事。

    他不知道别人有没有问过,反正他是一直都没问过的。

    殿下怎么吩咐,他就怎么做。

    那份名单殿下交给他,让他带上太极殿,面呈御前,他也照办了。

    徐冽的犹豫和为难全都落在赵盈眼中,她吃了一大口茶,缓了半天,点点桌案:“想问什么就问,今天心情不错,不会跟你生气。”

    “殿下真不生气?”

    赵盈平心静气嗯了声:“就这么一次机会,过了今夜什么都别问我,所以你想想看,最想问的是什么事。”

    几乎就到了嘴边的话登时又吞回去。

    可以问……别的?

    不过他瞬间又冷静了下来。

    说是不生气,真的问了还不是和先前几次一样,弄得不欢而散。

    明玉现在住在他的将军府替他管内宅事,不就是从这上头来的。

    还敢问?等着殿下再塞别的什么人到他那儿,打不得骂不得还不能送走,那才真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徐冽掩唇轻咳:“福建侵吞修河款的案子,殿下是从哪里知道的?我问过杜知邑,并不是他替殿下打探,而他也是那时候才知道,也不是我的人替殿下打听到的。”

    赵盈嚯了声:“感情你们私下里还会互通有无呢?怎么样,有没有发现其他什么事儿,是让你们觉得我莫名其妙就知道了的?”

    她是笑着说的这个话,语气听起来也还算是正常,但这话总归别扭,带着那么点儿阴阳怪气。

    偏偏她表情神色全都不是不高兴的样子。

    见徐冽打量,赵盈啧声:“跟你说了不会生气,我也没阴阳怪气挤兑你,你只管说你的。”

    徐冽自己先尴尬起来,别开脸去:“只是那天遇见,他对这事儿起疑,我也不解,说了两句,才发现都不是我们想的那样。”

    赵盈说知道了:“我本来没想瞒着谁,不过你们都没问,我就想,你大概以为是他告诉我的,他应该觉得是你查出来的,至于表哥他们就更不会过问,反正有你和杜知邑在,好像我知道什么都不算离谱。”

    徐冽心说是啊,但既然都不是的话……

    到了嘴边的话没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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