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他起兵之事一定能成,成日里还做着挣下个从龙之功,来日有大功于新帝的美梦。

    被他藏匿起来的,可是未来的皇后和东宫太子。

    这场梦怎么不美好?

    然则等到兴王事败,美梦破碎,苏氏和崔慈之都成了烫手山芋,再然后他把主意动到孙其,甚至是姜承德头上去。

    “所以当年是你和孙其做下的计,把苏氏送到了柔然,她并不是被柔然人掳走的?”

    崔钊行回想陈年旧事,或许也觉得自己罪孽深重,眼中难得闪过了自责与懊恼。

    他低垂着头,不轻不重点了下:“兴王妃容色倾国,我和孙其都是见过美人的人,但生平所见,无一可与兴王妃做比。

    柔然人粗犷,被寻常士兵掳去是不可能成事的,天下美人谁不爱呢?一亲芳泽,这是全天下男人都会起的心思。

    所以我和孙其想尽了一切办法,把人送到了柔然王帐去。”

    那不是他崔钊行想的办法,是昔年孙其告知刘寄之,刘寄之动用了一切可用的人脉关系,把苏氏送到柔然王帐去的。

    再往后的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苏氏得宠,生子,却忘不了故土和崔慈之。

    她教着尔绵颇黎学习中原文化,甚至可能告诉过尔绵颇黎,他在大齐还有一个哥哥,同母异父的兄长,尚不知是生是死。

    又或者,从那个时候起,她甚至希望尔绵颇黎将来能寻到崔慈之,尽一切可能,试着找回崔慈之。

    郁郁寡欢,背井离乡,所以才会红颜早逝。

    这都是崔钊行和孙其作下的孽。

    但这一切,尔绵颇黎大概是不知情的。

    “你们是什么时候跟尔绵颇黎勾结上的?”

    她太聪明了!

    崔钊行不由打了个冷颤:“殿下,这……”

    “怎么,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还要孤一点一点的问你?”

    他摇头:“那是三年前的事了。”

    崔钊行一合眼,又深吸口气。

    这种秘密,根本没想过有一天会说给皇室中人听。

    但人算总是不如天算的。

    “我们原本的打算,殿下想必也能猜到一些了。”

    当然能。

    赵盈冷着脸。

    这些人眼里无君无父,更无家国天下。

    他们有的,只是私欲。

    不过现在想来,她算错一处——崔钊行从很早之前就晓得孙其根本就不是姜承德的人,不过他并不知道孙其是在替刘寄之办事,只能说各怀鬼胎。

    这两个才是真正的蛇鼠一窝。

    孙其也不是真的能为了刘寄之豁出性命。

    他暗地里如此行事,无非是想将来里应外合,引入柔然大军,攻破皇城,尔绵颇黎顺利上位做可汗,于大齐,他们挑明崔慈之身世,到那时是成王败寇,兴王就不再是逆王,谁让他生了个好儿子,替他夺下了他没能得到的江山和皇位。

    赵盈懂了。

    崔慈之会被养成个废物,是因为崔钊行从来没想过要把清河崔氏交到他手上。

    他养了个傀儡皇帝,而非清河崔氏宗子。

    这如意算盘打的多好啊。

    “所以北国和柔然两场战事,朝中有内奸,里应外合,还把国库空虚的消息散播出去,全都是你和孙其的手笔了?”

    “不是我!”崔钊行反驳的倒是快,“是孙其。”

    赵盈眉头皱起来:“你觉得孤是三岁孩子?就凭他一个工部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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