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君之禄,为君分忧,我没记错的话,蔡大人也是进士及第出身吧?

    在福建为官的这些年里,你上面的巡抚不作为,总兵只手遮天,把福建一省当做是他的地盘,几乎自立为王。

    这些事,蔡大人从没有一刻想过告知朝廷。

    是因为闫达明位高权重,手握重兵,深得天子信任倚重?

    还是因为闫达明他可以给你提供不少好处,金银钱财,美女如云。

    单是查抄那些人家产所得,殿下和我都觉得惊诧不已,更不要说你这个四品知府。”

    他话音顿了下的,高高挑眉看去:“蔡大人现在做这幅模样,是真心忏悔吗?”

    忏悔?

    不会的。

    尽管死期将至,蔡斯阳也仍然不觉得后悔或是忏悔。

    人活这一辈子到底图什么?

    升官发财,富贵荣华。

    他享受了十几年的富贵日子,在福建哪怕他还是要看着闫达明的脸色行事,但在福州府,他就能只手遮天。

    呼风唤雨,一辈子能有几年这样的日子就叫人心满意足了,何况是十几年。

    死而无憾。

    蔡斯阳深吸口气,倏尔抬起头来:“王爷和杜大人出身尊贵,生来就是享尽荣华的命数,自是不会理解我们这样的人。

    当然,我其实也理解不了闫将军。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我知道王爷身上有便宜行事圣旨在,先斩后奏,在如今的福建省,王爷要谁生便生,要谁死便死。

    可是王爷,军中重地,你手上无兵——”

    他啧声:“王爷是打算拿你带到福建来的钦差卫队和福建驻军相抗衡吗?”

    ·

    闫达明的伯爵府也坐落在福州府,距离知府衙门甚至都不算特别远。

    富贵扎堆的地方,整整一条长街都是他的地盘。

    赵乃明和杜知邑并没有带上赵澈同行,也根本就没打算派人到定安伯府来请闫达明到钦差行辕去问话。

    入城时闫达明连面都没有露,态度还不够明白的吗?

    人家根本就没把什么钦差不钦差的放在眼里。

    哪怕钦差一行有皇子,有亲王,有伯爵府的嫡子。

    再怎么尊贵无比,也入不了人家的眼。

    何其嚣张。

    赵乃明和杜知邑的马车是在长街口就停了下来的。

    原因无他——这街口谈不上重兵把守,但被拦下,下了车,所见的确是兵。

    赵乃明自己的常恩王府是没有常驻府兵的,康宁伯府的府兵也被遣散了去,不过他二人都认得出,这是闫达明伯府的府兵。

    二人对视一眼,纷纷皱眉。

    确实不成体统。

    朝中竟还以为闫达明其人一贯低调内敛。

    怪不得此处人烟罕至,城中百姓少网来走动,原来是把府兵派到了长街口把守拦人。

    赵乃明嗤笑,也不生气。

    他的马车是很好认出来的。

    钦差出行,一切的规格仪制都是有定例的,连出行的马车都是这样。

    钦差车架也敢拦,足可见闫达明平日在福建是何等猖狂。

    他手底下的这些府兵,甚至是福建军中他的心腹亲信,才会如此嚣张。

    赵乃明背着手提步上前去,长街口的护卫还要持手中长枪做势拦人。

    杜知邑横眉冷目,倒没冲上去护着赵乃明,只是沉声斥道:“放肆!常恩王面前,也敢如此放肆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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