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吗?”

    赵乃明眯眼去看他。

    赵澈垂下手,视线并没有回应回去:“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他现在能去哪里?

    天大地大,可他这一走,就坐实他的罪状,是畏罪潜逃。

    各州府县镇很快就会接到朝廷旨意,他是朝廷钦犯,重罪在身。

    且因他当年功绩,父皇还是打心眼里看重他的,现在做出这种事,父皇一旦知道,恐怕恨不得将他五马分尸,他怎么敢轻易被抓到?”

    “但是金尊玉贵的日子过了十几年,要让他一头扎进深山老林,隐姓埋名,他肯定也做不到。享福惯了就很难再回头去吃苦,这就是老人们说的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杜知邑略想了想,把赵澈的话给接了过来:“殿下早就说过,福建的这些官员,在朝中一定有内应帮衬,所以闫达明这个时候回京城,也是极有可能的。”

    就好像姜承德能够给杨润哲改头换面,把他藏匿数年一样。

    闫达明离开京城十几年了,从少年郎君到现在这个年纪,音容样貌都有所改变,若再易个容——易容术也并不是多难的事。

    反正都是要隐姓埋名过后半辈子的,进了京,有人可倚仗,怎么样活不下去?

    赵乃明点着手背:“先写折子急递回京吧,他会藏匿至何处没有人知道。

    不过后路他一定是想的周全的,不然昨天夜里交出兵符时也不可能说那种话。”

    闫达明分明就是故意提醒他们,他可能会跑。

    算准了他们会连夜再入定安伯府。

    知道他从暗道离开,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耀武扬威。

    而此事的确是他们失策。

    在没有完全摸清闫达明的底细和势力前,想着先收缴兵符,在城中造势,再慢慢把人扣押下来,却没算着他早就给自己留足了退路。

    他们一样是失职。

    杜知邑一面说好,一面站起身来要往外走。

    赵澈叫了一声杜大人,杜知邑驻足回身看他,他已经从官帽椅上站起身,还是哈欠连天的疲倦模样:“我回去一趟吧,着人写了折子急递回京,我就不过来了。”

    真个吃不得苦的纨绔王爷模样。

    熬了一夜,眼下乌青明显的不得了,这会儿根本就是困极了撑不住,借故要回钦差行辕去补觉的。

    杜知邑去看赵乃明,赵乃明又不动声色点头,他索性收了脚步回位置上去:“那就劳烦王爷了。”

    赵澈撇着嘴往门外走,连礼也没同赵乃明端一个。

    等人出了门,赵乃明才嗤了声:“是狐狸总有藏不住尾巴的时候,他摆明了知道对于福建的案子永嘉另有安排,所以查抄了闫府后摆出十三口箱子的账本,他才要借故遁回钦差行辕去。

    小小年纪,做起事来滴水不漏。

    说实在的,要不是永嘉提前告诉过,我就算知道赵澈骨子里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惯会扮猪吃虎,也不会对他有这么多的防备之心。”

    “这是自然的,毕竟惠王今年才只有不到十二岁,根本都还是个孩子。

    这个年纪,哪怕是天家皇子,也略显稚嫩了一些。”

    杜知邑长舒口气:“不过王爷说的也没错,是狐狸就总会露出尾巴来。”

    他捏着眉骨:“这十三口箱子,王爷该不会真打算让我一个人看吧?”

    赵乃明挑眉:“箱子就不用搬回去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这些帐本还是尽快查明白。

    我当然会跟你一起看,等明天提了赵澈来,让他一起看。

    闫达明的账是糊涂账还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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