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如果,更没有要是。

    他在朝为官几十年,连这点小把戏都看不透,那才是白活了这么大的年纪。

    只不过是懒得跟个小丫头逞口舌之争,在这儿争辩什么你是来示好的,或是你是来找麻烦诸如此类的话。

    于是等到姚玉明话音落下的时候,姜承德不紧不慢的把她的话尾给接过来:“这么说来,东西给我留下,你回家去?东西怎么来的总要告诉我,人家手上八成还有后招等着我,你说是不是?”

    姚玉明却摇了摇头:“我真不知道,姜大人可以理解为,我一觉睡醒,床头放了这样的东西,我看过,惊愕不已,又不敢惊动旁人,思来想去,也不知道是哪位好汉晓得我因得罪姜大人而终日惶惶不安,把这样的东西送到我手上来,好叫我拿来孝敬姜大人,对玉安观中事稍作弥补。”

    姜承德简直要被她给气笑了。

    真是扯谎都不用打草稿的,脑子里一过,张口就来。

    所以从根本上来说,姚玉明这场戏并没有打算真的做下去。

    她来之前应该就已经跟赵盈通好了气儿,该说哪些话,该怎么说那些话,她跟赵盈不知道演练了多少遍,然后才敢只身登门。

    两个丫头也没把他当傻子一样糊弄,不过是打算牵着他的鼻子走。

    若是放在平时,姜承德大手一挥,只管传人进来,提了姚玉明赶出府去就是,哪里要听她在这里鬼扯聒噪。

    眼下却偏偏不行。

    洒金笺上墨迹确实是信的,东西也是才到赵盈手中不久,一定是福建传回来的。

    赵盈手里有他实打实的罪证。

    账本估计很快也会悄悄送回京。

    无外乎自己找心腹押送回来,或是在福州寻了镖局起镖。

    有杜知邑这个生意人在,多半会选择后者。

    现在看来,就连康宁伯府的杜知邑,都是赵盈的人。

    如此一切便都顺利成章。

    早就淡出朝堂的康宁伯府,因何在数月前进献金银于御前,杜知邑一个醉心经营之道,文不成武不就的人,真有这份儿忠君体国之心吗?

    那不过都是赵盈的筹谋,他是听吩咐办事。

    既表了忠心,为康宁伯府争了份儿光,也捞着了实际的好处。

    藏得可真好。

    赵盈手里握着这么大一个钱袋子,连户部她都未必看得上了。

    又是富可敌国的杜三郎,又是看似淡出朝堂但于勋贵之间仍留有一丝地位的康宁伯府,一举两得,真有赵盈的。

    也怪他自己最初时太小看人——

    现在要派人拦截镖局的镖是不太可行的,一则这东西要紧,杜知邑八成当命一样看顾,二则赵盈说不得设好圈套等着他去拦。

    再者他就是真把东西拦下,烧了,也做不到一干二净了。

    这种账本就都是暗账,没有闫达明身边心腹之人的指认,赵乃明他们从何得来?

    没了物证也有人证在手,他能做的已经不多。

    如今还真像是叫人家牵着鼻子走。

    姜承德咬紧后槽牙,回过神来,冰冷的眼神又落到姚玉明身上去:“说吧,你的真实目的。”

    那看来他是想通了。

    姚玉明笑意愈浓,也不继续同他装腔作势,两只手捏着马面裙往上略提一些,跷起二郎腿,脚上鹿皮小短靴的宝相花纹露出一角来,她晃着脚尖,颇有些得意洋洋的意思:“这些东西,我都可以交给姜大人,还有大人心心念念的账本。

    大人替我做一件事,事成之后咱们两清,各不相干,来日我走我的阳关道,大人走大人的奈何……哦独木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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