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服一个人真是太难了,至少也已经越走越近了。

    甄风有着被接受的开心,道:“那也是石更太自傲了,以为万事俱备,自诩功夫了得、酒量了得,结果把自己坑了。我们和和气气地携手赴宴,这样异常的举动传到他的耳朵里,肯定会来偷听,即使他不来,殿下那边也会有办法引导他来。”

    “确实,石更就像是要看看自己的猎物一般。只是我真没想到,他醉得死死的,一声不吭都能被你敲诈出这么多信息来。”

    “哈哈,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现在口供有了,按了手印的空白纸也有了,登大将军不妨把刚才的口供写上去,六百里加急上呈官家。到时候与邓王殿下请罪保护钦使不力的奏章两相印证,这件事便可大事化小,不至于掀起太大波澜。”甄风顿了顿又道:“不过邓王殿下侵吞民田之事,姑且缓缓,反正口供纸不少,我们今晚还得再去找找邓王殿下,商议之后再说。”

    若是石更还在现场听到这样的话,估计就要当场吐血了。他并没有醉后吐露真相,完全是甄风在背后引导,登陆添油加醋,实际上连奏章都不是告状的,而是邓王自诉保护钦使不周的罪责。

    实际上,这天上午在邓王府发生的事情,突然有了转折。

    甄风在强硬之后又开始糖衣炮弹,表明他们都相信李从益不会做这样的事。

    李从益是个聪明人。聪明人都有一个特点,不会吃眼前亏。甄风把话挑明,态度温和,要私下解决,那就是有商量余地。

    李从益道:“这个木牌是本王府上总教头石更先生的,可以说王府上下武将士兵都是他教出来的。本王绝对未曾下过这样的命令,石先生忠于朝廷忠于王府,也不可能私下去刺杀天使。还请甄兄弟明察。”

    “且维轻舸更迟迟,别酒重倾惜解携。浩浪侵愁光荡漾,乱山凝恨色高低。君驰桧楫情何极,我凭阑干日向西。咫尺烟江几多地,不须怀抱重凄凄。”甄风忽然念起诗来,后道:“王爷可还记得此诗?”

    李从益面北深深作揖,满目深情地道:“这是六哥为本王送别时的赠诗,乃是六哥谆谆教诲的手足情深,本王在宣州多时,时时念怀六哥,恨不得插翅北飞,只是未曾奉诏,不敢擅离……”

    甄风打断李从益情真意切的演讲,道:“既然如此,还请王爷自证清白,免得辜负官家一番厚望。实际上,在下也不相信殿下有非分之想,但是手下人若是要挑拨离间,殿下与官家岂不陷入相互猜忌境地?”

    一说到“猜忌”,李从益心里咯噔一下。便吩咐管家去召唤总教头石更前来,可是管家当场便道:“殿下,总教头昨日请了假,说是这两日身子有所不适。”

    李从益倒吸一口凉气,莫非真的是石更干的?他想要命管家去寻找石更前来对质,结果被甄风拦下了。

    挥退了管家,甄风道:“殿下,若要证明石更总教头的清白,当面对质毫无效果。在下这里有一计策,可以套出石总教头的话来,假如石总教头确实是丢失了木牌,那样也可还他一个清白。”

    当即,甄风叫来管家问了石更私下糗事和爱好,然后甄风把自己的计策与李从益和登陆详细说了。李从益听后觉得事有可为,便手书一封保护钦使不力的奏章交给登陆,此后再与甄风交流的时候,态度就真诚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