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张石川听了一笑说道:“好,报效国家是吧,我大乾,尤其是琼州一府现在主要税收来源是工厂作坊和商户的商税。

    我问你们,一家榨糖作坊,一个月用去甘蔗十万斤,收购甘蔗用银一百二十两,顾工工资三十两,其他各项开销二十两,销售得银三百三十两,若是按十税一,本月应纳税多少两?”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说三十三两,也有说十六两。

    “乾王,这税收只有税吏才会去管,您用这种问题考我们,是不是有点偏了些个?”有人仗着胆子问道。

    “那你们觉得当官应该做什么?审案?好,都听好了:张三借了李四家的牛耕田,可是路上牛受惊发狂踩死了张三,又踩伤了王五,随后疯牛被马六打死了,这案子应该怎么断?

    马六应不应当赔偿,张三的死怎么算?王五的伤应该找谁要医药费?李四的牛又怎么说?”

    看着众人不语,张石川又说道:“我再问你们,感恩县飓风,即将成熟的甘蔗全部本来被吹倒,该如何抗灾?如何减少农户损失?”

    “应该马上开仓放粮赈济灾民,再下发种子农具等物……”有人答道。

    “开仓个屁!说了是甘蔗!应该怎么办?吹倒的甘蔗虽然不算成熟,但是也可以榨糖啊!把受灾的甘蔗赶紧抢救出来卖给蔗糖作坊!

    榨不出糖也能做饲料吧?这样一来不就最大限度的减少农户的损失了吗!”张石川直接打断了那人的话。

    “还有方才借牛的案子,听起来复杂,实际上拆成几个小案子再简单不过,该怎么断案都在大乾律法里有写,你们看都没看过,如何当得官?

    四书五经里教没教过你们如何断案?子曰诗云里有没有如何抗灾?如何引导农户种植作物?生虫了怎么办?蝗灾又如何?你们只知道之乎者也,那些给百姓们能当饭吃吗?

    我大乾的官吏,是要能给百姓办实事,能解决百姓实际问题的,而不是会写些八股骈文的夫子先生!

    不要光想着当官光宗耀祖,大乾的官吏待遇高福利好,你得能帮国家分忧,替百姓谋福利!

    你们只不过比上过扫盲班的那些人多认识几个字,多会背几首诗,多知道一些典故罢了,至于算学、理化甚至还不如他们!

    看你们一个个肩不能挑担手不能提篮,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文不能治天下武不能上战场,天天就知道子曰诗云,还要来请谏?

    想要当大乾的官,统统给我报个补习班好好学习准备考试去!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一人买一套教科书,回去好好读书!”

    一群读书人被张石川喷得一无是处,一个个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纵然有不满也不敢再和张石川争辩了。

    “行了,都下去吧,顺便把今天我说的话都告诉你们那些同窗同年们,想当官,就按规定的来。”张石川起身往后头走了。

    一群读书人耷拉着脑袋走出了王府。

    “乾王这是有辱斯文!”出了府门,有人小声说道。

    “是啊,自大汉以来历朝历代哪个不是以儒学治国……”

    “行了,现在在这发什么牢骚?乾王都说了,想出仕就得考试,有这功夫还不如赶紧买书去呢!

    别到时候让那群疍民、金门人一个个当了官,那可就是我们这群孔孟门徒人最大的耻辱了。”

    “是啊,乾王说得对,咱们大乾毕竟不是前明和满清,不管是律法、税法还是其他的东西都和以前大不同了,若是再拿着前朝的学问来做本朝的官,只怕难以胜任啊……”

    而张石川回到内宅也是有些郁闷。他本以为科举改革不过是新出一套卷子,然后按分数取材就可以了。现在看来,要改变这些古代知识分子的固化思想并没有那么简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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