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了无数人梦寐以求的维也纳国立音乐学院伸出的橄榄枝,他拒绝了奥地利电台为他提供的27场音乐会的舞台。
他拒绝了一个在所有人看来最快的成名捷径。
五月的尾声。
他消失在了维也纳的机场。
当他再次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时,他成为了华国音乐学院的一名音乐学新生。
知道他的人很多,见过他弹琴的极少。
渐渐的。
他的钢琴声仿佛随着普通的大学生的身份被人遗忘在了脑后。
九月的尾声,当他再次坐在舞台中央,坐在钢琴前。
此时,他没有演奏拉赫马尼诺夫,没有演奏贝多芬,没有演奏莫扎特,没有演奏肖邦,甚至哈巴涅拉舞曲的钢琴声部他也没有参与。
他只是改变了一首朗朗上口的tango舞曲。
一步之遥。
可当琴声真正响起的那一刻。
众人仿佛看见。
那个曾在赛场上不可一世的年轻人,带着他左手上的耀眼纹身,摧枯拉朽的回来了。
...
一步之遥,一首充满了资本主义腐朽情调的探戈小调。
...
午夜时畔,某人灵光一闪。
...
“我为什么要跳?”宁仟夏的声音很轻,拿着电话轻轻的躺在了枕头上。
她刚刚拖着疲惫的身体爬上床,唱了一晚的美声,她已经不敢用力说话,秦键排练的密度已经让她的嗓子到了极限的边缘,她已经太累了,她此刻只想睡觉。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我已经想好了,接卡门最后四小节的音乐我打算用一步之遥,不论从结尾的和声连接还是节奏转换,我觉得都很适合。”
一步之遥,宁仟夏轻轻的笑了笑,她已经明白了秦键的想法。
“可是,我为什么要跳?”她再次开口道。
电话里又是一片沉默。
这次沉默的时间有些久。
“叮。”突然一声轻轻的琴声在电话里响起。
宁仟夏皱了皱眉头,“你又要熬夜。”
电话里一声苦笑,“这不是一直琢磨着选音乐,反正躺下也睡不着,马上就要上台了,不瞒你说,我最近确实有些焦虑。”
“你在哪?”宁仟夏慢慢的坐了起来。
“我在学校。”
“我问你在哪?”宁仟夏再次问道。
“教学楼309。”
“等我。”挂了电话,宁仟夏从床上爬了起来,随便套上了一件裙子向着门外走去。
“仟夏这么晚了,你去干嘛?”小可爱从蚊帐里探出了头。
“跳舞。”
宁仟夏说着推门而去,“你们睡不用等我。”
...
“你怎么来了?”
“弹给我听。”
“抱歉,这个教室你不能进来。”
“我知道,你弹吧,我在楼道里听。”
...
午夜的探戈,响彻在楼道里。
片刻。
光影下,昏暗的楼道里,一个身影踩着节奏翩然起舞。
她旋转着,没有丝毫的上升动作,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她挑着脚尖,全身的足著点都落在了脚趾。
就如此时此刻。
舞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