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都是一阵发毛,好生难受。

    可没过多久,他便彻底失去了反驳的力气,一动也不动地趴在地上,宛如放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

    众长老眼神一起落到他的身上,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最终忆起他生前的模样,以及被人遗忘已久的身世。

    “此人名唤连落,也算得上是吾行中的佼佼者,幻影之术乃是他的专攻之术,早些年我与他有过几面之缘,也算得上是个远朋关系。连落他不仅道术高强,还是一宗之长,在晟伏城处的落云村外建了一个小道馆,虽说是名气不大,倒也为当地除了许多邪祟。”

    说到这,四长老忽停顿了下,闭起眼叹了口气“哪知,几年前,连落的道馆遭到了邪道士的血洗,整个宗门一夜间变成了尸山血海的惨状,而连落,从那之后,也就失去了下落,没想到,是被那邪道士制成了活死人。”

    经过四长老的一番言辞,困惑在齐卫楠心中许久的谜团终是解开了,原来永生门所占用的门派之地,便是之前连落创下的道馆。

    “哎,他也是个可怜人,既然四长老与他也算是半交,那一会你就替他超度了吧,虽再无轮回之机,但也可免受这份受人操控的折磨。”

    “是,大长老。”该人允答着,唤起两张符咒,将地上无了生机的连落包裹成蚕蛹状,两指微抬,便被收入袖中。

    而此时,齐卫楠本以为这事可以就此告一段落了,刚想开口同他们谈赏金的事,就被那话唠的大长老再次截住。

    “对了,齐师侄,敢问你们所见到的那位邪道士,可是此人?”

    他说完,便从椅上站起,右手袖口一挥,带出一张黄符,咬破了手指在上面画起了图,口中念念有声。

    “天地同生,日月重圆,聚以灵起,显起容颜!”

    他两指紧握于嘴前念完咒语后,双指直竖向悬浮于空中的符咒,只见猝然间,黄符自燃起火焰,化为一地黑灰,取而代之的是愈渐清晰的人像。

    齐卫楠几人定睛望着空中绘起的画像,待最后一笔勾勒完毕,看清图上之人时,齐卫楠不禁张大了嘴。

    只因绘之人,便是那日疯疯癫癫吸走了她身上之血的邪道士。

    只不过空中所绘出的样子,远远要比初见时的更为骇人,若不是曾与他有过交手,知道他邪道士的身份,齐卫楠都会怀疑这人,就是个鬼祟。

    他的左脸被脏乱拧成一股股绳的头发所遮盖,而右脸上攀爬着的丑恶血疤几乎是已经遍布了整边的右脸,没有一寸完好的肌肤,而他那只被扣去的右眼,正不断往外渗出深黑色的浆血。

    此时,他左手处捧着的那朵怨花,紧闭着的几瓣花瓣令人看不出里面吓人的结构,色泽也已是更为红润,未曾了解之人都会误以为那是一朵开得盛好的绝世奇花,甚至都想凑近轻嗅,一赏它的娇姿。

    但其中,最为诡异的莫过于,在那朵怨花的底部隐藏着的一根枝藤,顺着邪道士手腕的位置攀藤而上,似乎已是连接到了他的臂膀根处,且是完全陷入了之中。

    它似乎是在,吸食他的血液。

    “是他吗?”身边响起的声音打破了齐卫楠的观察,将她从这毛骨悚然的恐惧中拉了出来。

    她微微颤抖着牙齿,吞了口唾沫,神情都有些恍惚“是,是!”

    “果然是他!刚才你一说那邪道士手携一株吃人之花时,老夫便觉得有极大几率就为此人,没想到,还真是他。”白袍之人背起手来缓缓而道。

    这倒是引起了齐卫楠的好奇,她忙接话茬“长老,敢问此人姓氏名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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