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这般急?”

    德轩在外边四周看了看才低声道:“听外边的小内监闲磕牙说,今日午时,乱党头子张子明在牢中被皇上一杯毒酒赐死了,那伙同叛乱的景王被押到午门,凌迟处死了!”

    欧阳箬一听,脚下一滑,几乎跌到地上。德轩忙拉住她,扶了她坐上肩撵。

    欧阳箬面色如雪,脑中昏昏沉沉不知身在何处。德轩见她的样子也吓了一跳,欧阳箬这几日吩咐他注意外间乱党及其逼宫叛乱者是如何被裁决,所以他一早得了讯便赶过来禀告,却没想到欧阳箬的反应这般激烈。

    “娘娘,可要叫御医过来瞧一瞧,你这脸色可不太好……”德轩忙问道。

    欧阳箬无力地挥了挥手道:“赶快回宫……”

    德轩赶紧催促抬轿的小内监往“花延宫”里赶。欧阳箬透过肩撵四周蒙的一层半透明的蛟纱帐子,看见朱红色的宫墙直逼人眼帘,似血一般艳红。

    他终究是容不下张子明。可是一杯毒酒,真的便是欧阳箬托的情了。好歹能留一个全尸。可是景王为何要凌迟?通常为了皇族的尊严,即使是叛乱也通常会留个全尸……

    欧阳箬的神智稍稍恢复了一些,仔细一想,又是心里一惊,难道楚霍天查出那人便是景王?!

    “……等到查出那人,朕定当将之千刀万剐,不管他是谁。”他曾坚定地对她许了承诺。

    凌迟……千刀万剐……

    欧阳箬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只绞得手上一道一道的勒红。是的,便是他那日伙同王皇后刑讯于她,逼她串供诬告楚霍天有反意。

    就是他们!

    欧阳箬心中的一根弦猛然绷断,仇都报了,真的都报了。

    吴德虎死了,王皇后死了,景王也死了,甚至连不应该死的张子明都死了……

    远远的一众身着着花团锦蔟的宫人走了过来,见肩撵抬过,纷纷立在宫墙边福了身行礼避让。

    欧阳箬看着她们一张张年轻的面孔,忽然开口问道:“她们是谁?”宫女不可能这般穿戴。

    “回娘娘,这些小主是皇上新选入宫的。如今正要去‘绣玉殿’里跟着宫中的嬷嬷学习宫规呢。“德轩忙回道。

    欧阳箬一听,有些恍惚地笑了。

    楚乾德四年的阴历十月于是就这般真正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