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桃红柳绿,一看就是一个早上。整个内殿静悄悄的,没有宫女内侍走动,死气沉沉,犹如华丽的坟墓。

    宛蕙终于忍不住,捧了一杯海棠香露,低头进去:“娘娘,喝点香露吧。您一个早晨都未曾用膳。”

    欧阳箬未动,岁月几乎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印记,只是那眼角微微的细纹,写满了她风霜的宫廷之路。

    “姑姑,你说是不是本宫做错了。”她回过头,一双明眸中水雾弥漫,似已淹没了她整个世界。

    宛蕙姑姑一听,大哭失声,跪下道:“娘娘,您何来有错,当年要不是你将凌玉帝姬送出华宫,万一有个好歹,娘娘不是今日更加痛心。翠纹姑娘不是将她养得好好的,健健康康的,机灵可爱,娘娘千万不能多想啊。”

    欧阳箬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可是,她走了!是不是我做娘的之前亏欠了她,不然她怎么能如此舍我而去,竟那么忍心地舍我而去啊……姑姑,走了,都走了,凌湘走了,凌玉也走了。我还剩下什么?我的女儿啊……”

    一声声的悲哭在空荡荡的殿里,传得甚远。一抹明黄的服色的影子立在殿外,默默叹了一口气,低声对身边的身着皇子服色的男孩低声吩咐几句。

    那男孩点点头,扑入纱帘之中,哭着道:“母妃不要赢州了吗?赢州还在啊。赢州永远不会离开母妃……”

    欧阳箬一愣,看了一眼赢州,泪又滚落,将他楼在怀里,一双泪眼看着帘外那抹流连不去的人影,心中一股暖意升腾而起。

    也许上天是公平的,给她一个爱着自己的帝王,一个聪明可爱的儿子,而自己的女儿们,终归要去向远方,自己再也不能够主宰她们的命运,也无法再庇护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