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累出一脑门子的汗。

    花浅吁了口气,弯腰将那身里衣放在薛纪年手边:“相公,我来伺侯你更衣吧。”

    “不用!”

    花浅顿时心花怒放,她才不是真心想伺侯他换衣服,还是里衣,她还担心长针眼呢。

    不过嘴里还是说:“唔,那相公你小心着些,这草药也不知道管不管使,你可千万别碰到伤口。”

    说着走回木桌旁,拾起他方才喝空的药碗,准备出去,脚步还未跨出,闻听身后之人低言:“多谢公主。”

    花浅脚下一顿,随即紧张的揣着空碗跑回床前,低声道:“怎么还叫我公主呢?”

    刚上过药的薛纪年,冷汗还挂在额头,此时,却悠然的放松身体,听得问话,侧首看向花浅,道:“那公主认为,臣应该叫你什么?”

    “夫人啊,之前你不喊得很顺口?”

    薛纪年:“……”

    花浅索性往他床头一坐,一边拉过被子替他掖好,一边压低声线晓之以理的劝慰他:“督公啊,虽然我知道这有点不合适,但这也是没办法,咱俩之前的身份太敏感,化身成夫妻才好躲避追踪啊。那些黑衣人没弄死我俩,一定还会追来的,咱们得乘他们没来之前,赶紧将伤养好。”

    毕竟出门在外,一般人的确不可能想到,一个太监敢去攀公主这根高枝。

    “而且你想啊,以我俩之前的身份,谁也想不到我们会变成夫妻,我自个儿也是当时灵光一闪想到的,这叫出其不备,你说是不是?”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看薛纪年一副被她占便宜的神情,花浅心底别提多憋屈。

    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莫名其妙就变成人小媳妇。虽然他是个太监,做不了什么实事。但名誉上,可是不大不小的一块污点,以后她再嫁人,在陆家村人眼里,就是二婚啦。

    她都不计较,他还计较什么!

    当然,他位高权重,不同于一般的太监,也许会有姑娘愿意自荐枕席,但她绝对是因为走投无路情势所逼,唉,这便宜真是被占大了。

    他竟然还嫌弃!

    花浅憋着一口老血,在心里努力的宽慰自己,这个“便宜”她也不算太亏。人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她这么尽心尽力的伺候他,多少也得算点情份吧?回宫以后,他不得不顾着她点?说不定良心一发现,碧领天的解药就捧到她面前了。

    反正他是太监,又不能真怎么样她!

    抱着这样的心态,花浅这位自封的“薛家媳妇”总算好受了些。

    薛纪年直直的看着她,半晌才低声道:“夫人,言之有理。”

    不知为何,花浅总觉得“夫人”二字,好像在他嘴里打了几个来回,吐出来时,颇有些湿噜噜的错觉。

    弄得她有点不自在。

    摸了把脸,她试图改善一下眼前的尴尬。

    目光随意一扫,扫到他的枕头,她忽然想起一事:“对了相公,我晚上睡哪?”

    这地方只有一床一被,难道要同床共枕?

    说真的,虽然她指望着用“夫妇”二字换薛纪年心中一点点情份,但真让她跟他睡一起,她还是不乐意的。

    她抬了抬下巴,试图摆出公主傲娇的模样。

    ——虽说我这身份是假的,但既然你想演戏,不得做出点真实表示?

    薛纪年微微一笑:“为夫记得,有人曾说过,愿为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那想来,睡个地板应该不妨事。”

    花浅:“……”

    陆大虎的媳妇冯氏进来送晚膳时,花浅正在打地铺。不知她从哪个角落里找出一床破旧的竹席,铺在地上,此时正拿了块抹布掸上头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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