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药汤可是她才熬好不久。

    花浅张了张口:“……”

    算了。

    薛纪年什么都没说,只是缓缓踱到她床前,然后坐在不久前沈夜才坐过的位置上,静静的看着花浅,眼底眸光微动。

    他的眼睛一向很黑,一动不动盯着人的时候,让人能深陷其中,也让人压力很大。

    花浅此刻压力就很大,她不确定方才薛纪年是否发现了沈夜。

    “相公,你怎么来了?”她歪着头趴在枕头上,语调是一如既往的平和。

    薛纪年没作声,只是微微倾身,伸手碰了碰她的背:“很疼?”

    “嗯。”花浅抿着嘴重重的点头,务必要让对方知道自己现在的苦状。

    薛纪年的手一顿,又缓缓的收回:“上次我给你的药还有吗?”

    花浅想起那次她替他挡鞭子,他送来的药膏,遂点点头:“还剩一小半,让锦心收在柜子里。”

    薛纪年点点头,半晌才道:“你这伤,我会替你讨回来。”

    语毕,站起身来,又深深的看了花浅一眼,声音低沉道:“你且好好休息,我下次再来看你。”

    随即别过眼,往屋外走去。

    花浅哑然的看着来匆匆又去匆匆的薛提督,不明白他突然来飞阙宫跟她说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只有薛纪年自己知道,在面对她那双灵动又多情的眸子时,要忍住质问她为何会跟锦衣卫来往有多大困难。

    沈夜为何会从她房中离开?他与她什么关系?他们是不是早就认识?是不是早有联系?

    如果他今日不来,是不是直到现在都不会发现,她其实……一直在骗他!

    @@@@

    宣统二十年,三月初五。

    这本是个普通的日子,可因为某些人的喜好和地位,所以就多了一层特殊含意。

    这一日,正是安平公主的生辰。

    往年,皇贵妃都会广邀臣子眷属,在欢宜宫替安平公主举办盛大的生辰礼,气派非凡。

    四皇子的呼声一向很高,即便经过摘月宫一役后有所收敛,但依旧顶不住朝臣的前呼后拥。毕竟当前形势之下,作为唯二有竞争力的储君人选,只要他不是吃撑的来个弑君篡位,身后肯定不乏追随者。

    即便没有,宣统皇帝也得给他增加点人手,不然两个儿子的关系怎么平衡?朝中权贵的利益怎么平衡?作为一个自认优秀的帝王,制衡之术才是令他高枕无忧的法宝。

    能接到皇贵妃请贴的都是朝中贵妇,而这些贵妇背后之人,便是对四皇子登位有助的朝中大臣。

    皇贵妃这么做有三个用意,一则表达她对安平公主的一腔爱女之心;二则也是给那些想巴结她的人一个名正言顺的送礼机会;三则,自然是给四皇子铺路。

    一举三得,何乐不为?

    今年也不例外。

    自皇贵妃得宠以来,三月初五这个日子几乎成了安平公主大放异彩的特定日子,众人即便想搞个茶花宴赏舞会什么的,也会识趣的避开这一天。

    毕竟,这大晋之下,能跟皇贵妃比脑壳硬的也没几个,大家有致一同的遵照这个约定俗成的特殊日子。

    但也说了,这天底下没几个人比得过皇贵妃,却并不是说完全没有。

    温皇后就是其中之一。

    三月初五前一日,玉坤宫广发懿旨,道是皇后娘娘欲在三月初五这一日在御花园举办赏花宴。

    谁都看得出来,这温皇后是故意在跟皇贵妃打擂台。

    可苦了一众接到旨意的各大朝庭命妇以及后宫诸妃。

    皇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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