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一片崭新的耀眼的红,哪里有谁在意,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刚刚没了母亲。

    云扶苏作为太子,如此重要的场合再想着躲在东宫只怕是不能。好不容易看着酒宴差不多了,便随意借故如厕,便溜了出去。

    本是冰天雪地冻死个人的时节,云扶苏隐约中仿佛看到了漫天风雪中一个女孩在一旁堆着雪人。

    天地间瞬间一片寂静,静到云扶苏的眼中除了那女孩和那雪人之外,再无其他。

    云扶苏怯生生地不敢向前,只怕是再向前半步,眼前的一切便会如梦幻一般化作泡影。

    眼看着雪人堆得差不多,女孩这才停下来,双手叉着腰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先前只顾着忙乎,这才看到不远处站着的人不是太子表哥且又是谁。

    云扶苏还在那里傻站着,手心突然一抹冰凉,还没回过神来,便被刀飞飞一把扯了过去。

    “表哥若是继续在那里傻站着,用不了多大会也会变成这雪人了。”刀飞飞嘴角上扬,就那样在雪中傻乐着。

    只是她哪里知道,就是那么单纯的一笑,于云扶苏而言,却好像隔绝了风雪,让云扶苏冰封已久的心突然一暖。

    云扶苏只将那冻得发红的手攥在自己的手心,缓缓地抬起,不住地哈着气摩挲着。

    云扶苏心头一想,男女授受不亲,这要是被有心人看了去,如何编排孤倒是无所谓,只是连累了飞飞终是不好。

    心里虽然这般礼义廉耻的想着,手上却丝毫没有舍得停下来。

    见着手上终于有了一丝暖意,刀飞飞只如小兔一般,瞬间从云扶苏的手心中窜出,直奔那雪人。

    “辛苦表哥刚刚为我暖手,这雪人只管送你便是。”刀飞飞不过随口一说,从小父亲便教导自己,情债自是难偿。有些情一旦欠下,只怕是一欠就是一生,再也还不清了。

    云扶苏并非觉得刀飞飞可笑,只是却是再没忍住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缓缓地走近那眼中只有雪人的人,不知为何,竟有些嫉妒那雪人,若是飞飞的眼中什么时候只有孤,那该有多好。

    “傻飞飞,为你暖手是孤应该做的,飞飞长大了就是孤的女人,孤为了自己的女人做得再多都是不求回报的。”

    刀飞飞那会还不到十岁,哪里懂得那么多,只看着表哥那般认真的样子,定不像是会骗人。

    “那飞飞可不可以现在就做表哥的女人?”

    云扶苏自幽兰苑回来的路上,忍不住傻笑。就在那日,众人满世界地寻找吃个饭也能跑丢了的将军府大小姐的时候,在那御花园的一个角落里,那一方只有孤与飞飞还有那个雪人的小世界里,孤还欠了飞飞一句。

    “好。”

    只是一隔了这么多年,谁还记得眼看着刀飞飞被将军府的人带回去,孤在那雪人四周画下的那个圈。还特意派人日夜守了很久。

    那是飞飞送给孤的第一个礼物,虽然宫人们日夜清扫,没有人敢触碰一下,奈何春天来了,雪人自己便融化了。

    至此云扶苏每年都会盼着入冬的第一场雪,若是堆得早些,便会留得久些。只是最多也不过那么三两个月,眼看着那雪人在自己眼前一点点融化。

    云扶苏这才知道,自己对刀飞飞的执念早已经不负当初那般单纯了。

    不管是那凤星的身份,还是孤命定的太子妃,飞飞与孤这辈子只怕是纠缠不清了。

    如今孤若是再回一声好,飞飞可还愿意兑现自己的承诺。

    晓月别院

    青椒着实想不通,生生憋了一路,便再也憋不住。

    不等青椒开口,夜离眼看着那便秘一般吭哧瘪肚的人,终是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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