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老屋门口敲了敲门,抬头看着挂在木杆子上的旧蓑衣,夜晚就跟一个人趴在上面似的,正想着,门嘎吱一声开了。

    一张蜡黄蜡黄的老脸从门缝探了出来,是一个驼背老头,提着一盏有缝晃晃悠悠的,光把他的脸映的阴晴不定,从门里钻出来的时候吓我一身汗。

    驼背老头穿的挺破烂,不知道是害眼病还是给油灯把眼睛熏坏了,眼里布满血丝躺着浑浊的眼泪,油灯举过头顶就喊,“谁啊,干嘛的?”

    这驼背老头看不见泠修崖,我就对着他喊,说了我们碰到的情况,但是有些不待见人,听我说完要住在这里,就赶紧伸出另一只鸡爪一样的手。

    “这里晚上不留人,去别处吧!”

    驼背老头沙哑的说话,就要转身的时候我立即拦住了,说了一会儿驼背老头犹豫不定,不过最终还是答应了。

    驼背老头带领下,一进破布帘子后就感觉一阵阴气扑面而来,我冷不防的打了一个激灵,感觉周围的气温顿时下降了好多,四周很暗,阴郁的空气中飘散着阵阵的腐臭味道。

    当逐渐适应光线后也一下就愣住了,大堂里停放着四,五具棺材,已经残破不堪了,黑红色的漆料已经掉落很多,露出了原本的木质颜色。

    每一口棺材前面都放着一碗饭,饭已经完全发霉了,颜色变成了黑绿色。本来竖插在饭上的筷子,东倒西歪的掉在了地上。

    而且这老屋的房梁上挂着很多红布,林场的守林员住的简陋屋子我去过,格局根本就不是这样,而且屋子里更不会放这么多棺材。

    我心里顿时紧张起来,泠修崖握了握我的手,示意我不用担心。

    驼背老头把我们带进一间简陋的房间,门都已经倾斜快要倒塌,是用铁丝捆住的,驼背老头告诉我,晚上就睡在这里,无论如何都不要出去。

    “一会儿要是听到什么声音,记住不管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山那边就是寨子了,天亮以后就赶紧下山吧。”驼背老头出门的时候,侧头又嘱咐我不要出门。

    其实这里未必比屋外风小多少,那个已经没有几块瓦片的屋顶几乎可以完整的看见灰黑色的天空,风就那么给倒刮进来。

    这屋子一张干草铺成的席子,上面乱糟糟的有一条发黄发旧的破被褥,我裹在被窝里浑身不停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