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

    最关键,打着的旗号是为李家先祖李耳完成夙愿。

    所以,这件事就变得光明正大起来。

    小商贾们还在犹豫的时候,大户们已经纷纷下场了。

    不到半个月,长安城中,铅笔专卖店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长孙家想独占铅笔的愿望,彻底破灭。

    一时间,毛笔被铅笔挤压得毫无空间。

    连国子监、弘文馆这等地方,也不得不完全放开,学生们彻底放弃了毛笔。

    ……

    黄昏。

    金色的阳光照在院子里,也透过窗户照射地地板上。

    吱嘎。

    房门被人推开。

    一道身影走进来。

    正是弘文馆的大管家,褚遂良。

    而屋子里的人,则是弘文馆学士,虞世南。

    虞世南失魂落魄,面色惨白,头发乱糟糟的。

    他抬头看见褚遂良,问道:“登善,故乡的菊花开了吗?”

    虞世南与褚遂良都是江南人,二人是同乡。

    褚遂良摇摇头:“虞兄,如今已近年关,菊花只怕已经开过了。”

    虞世南叹息一声说道:“陶渊明独爱菊,我最喜欢的也是菊花,菊花开时,是我最愉悦的时候……如今,长安城铺天盖地都是铅笔,连弘文馆也概莫能外,咱们失败了……”

    人在伤心时,难免会想起自己最喜欢的东西。

    菊花,正是虞世南的最爱。

    褚遂良看着憔悴无比的虞世南,说道:“虞兄,大势已去,在道门下场的那一刻,在陛下没有任何说法的时候,其实,咱们已经输了,陈楚小子说得对,天下大势,浩浩汤汤,顺之者昌,逆之者亡,咱们不能违背大势啊……”

    陈楚?

    听到这两个字,虞世南跟被踩了尾巴一样。

    他猛地站起身来,气呼呼地说道:“弘文馆发展到如今这幅样子,都是陈楚,都是陈楚害的,你看看当初的太子殿下,温良恭俭让,多么谦逊啊,可如今呢,竟然开始反驳了,他还组建了一个什么辩论社团,将整个弘文馆的学子都辩论败了,连我们这些先生,都不是他的对手……咳咳咳……那个小子,把他赶走,弘文馆不能留他,不然谁知道又会出什么事。”

    虞世南怕了。

    想当初,他还信誓旦旦地跟李二保证,一定用书法将陈楚的心性磨砺好。

    几个月过去。

    他差点连弘文馆都没保住。

    自从陈楚出现,他虞世南就没过过一天安宁的日子。

    褚遂良说道:“陈楚就在外面,这几日,他在给学生联合会讲学,讲的是什么辩论的技巧……”

    虞世南大惊:“快快,快把他叫来,不能再让他祸害弘文馆的学子了。”

    虞世南显得很激动。

    褚遂良急匆匆而去。

    不多时间,他将陈楚带进了屋子中。

    陈楚进来,笑眯眯地跟虞世南打招呼:“老虞,许久不见,你又憔悴了许多……你看看,你的菊花都没了……”

    他指了指桌上。

    原来,那里有一盆虞世南亲自养的秋菊。

    现在已经完全凋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