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连忙站起身:“我去见他。”

    大踏步来到阿贵的屋里,此时阿贵虽然很虚弱但神志已经清醒,见到陈牧,他还下意识地动了动。

    “重伤之下,无需再行礼。”陈牧连忙摆手,示意他躺好:“你为我受了那么重的伤,这本身就是最高的礼节。”

    闻言,阿贵有些感动,嘴角抽了抽。

    陈牧问:“那边情况如何,跟你一起行动的人呢?”

    阿贵把当时的情况说了说,最后哽咽道:“估计姜哥是活不成了。”

    陈牧转过头对冯飞马道:“姜戈的家里还有什么人?”

    冯飞马如数家珍道:“一个老娘,一个媳妇,大儿子二十三岁,二儿子二十岁,女儿十八岁。”

    陈牧正色道:“如果愿意的话,就让他们搬来敦煌。我会量才使用。”

    “喏。”冯飞马答应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阿贵突然哭出声来:“行动前,姜大哥就跟我说过牧王不会亏待我们,如今看来果然如此,我代替姜大哥给牧王磕头了。”

    阿贵身上剧痛,爬不起来,就用头去磕床板。

    陈牧安抚住他,让他不要太激动。

    通过阿贵得知,此时阿兰朵在做一件错误的事,他竟然在修筑工事。

    看来这老小子是打算搞一个根据地。

    而这恰恰是陈牧追希望见到的。

    “你的城墙越结实越好,匈戾人都集中在一起,更容易彻底消灭。”

    ——

    翌日清晨,部队继续前进。

    陈牧与曹圣、赵琎共乘一车。车外面,车夫在左,钟离香在右。陈牧递给钟离一块纱巾,让她把脸蒙上,以为保养皮肤。生活小事上,钟离香难得话一次,把脸蒙了个结实。

    车里不时传来谈笑之声,说到高兴时,赵琎道:“粟特、阿滋蔓、古兰、碛南、达满、土蛮、大石,这七个小国已经相继向我们称臣或者被我们征服。现在还剩下九个国家。如果我们完成统一大业,必然名垂青史。此乃我等之幸。不枉活一生,对得起列祖列宗。”

    赵琎这话是说给陈牧听的。

    按理说,赵琎与陈牧之间,还是正儿八经的堂亲关系。

    陈牧笑了笑。

    曹圣面无表情,仿佛什么也没听见。

    赵琎饶有兴致道:“牧王,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姓改回来?”

    陈牧一笑:“我又不打算继承皇位,我改不改又能怎样呢?”

    赵琎大笑道:“话不能这样讲。别人不知,可我却是见过先帝的。牧王的长相,与先帝简直是太像了些,恍惚间仿佛见到了先帝。我观牧王气度不凡,智慧超人,倒是比天赐皇帝强了许多。”

    闻言,曹圣轻声道:“如今朝纲不振,倒不是天赐皇帝愚蠢,只是他身体实在不好。”

    赵琎道:“太后压在他头上,他便永无出头之日。而牧王则不同,几乎是白手起家,实在令人叹服。纵观我朝,除高祖创业之功无人能及,便要数牧王最有建功之能。”

    陈牧觉得,赵琎这些话是一种试探,于是他沉下脸来,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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