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觉得他们十分可靠。”

    “你可要小心吶。”

    “末将明白。”

    “呵呵呵,既然你笃定认为没问题,那我也不强求,毕竟那些人都是你的心腹嘛。好了,大体情况我已经掌握,你把李秀喊来,我要跟他聊聊。”

    “喏。”

    李秀是个聪明人,他已经等在望楼外面,神情忐忑。

    见到陈牧出来,李秀双手抱拳,行礼道:“陈牧兄弟,情况如何?”

    陈牧拍了拍李秀的肩膀:“能为你说的好话,我都说过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现在孔临校要见你。”

    李秀深施一礼,推门而入。

    李秀进去以后,从马道上跑来一个人,浑身绑满绷带,脸都挡了一半,火急火燎冲向望楼。

    “站住!休得打扰。”

    陈牧伸手阻拦。

    近距离一看,是典效忠。

    典效忠伸手拨陈牧的胳膊:“如今孔临校的两名护卫队长都已战死,我就是他的护卫队长,你连我也拦着?”

    典效忠声音太大,引来孔孝先的注意,推开窗户,说了一声:“典效忠,你伤得很重,要注意休息。你是我的心腹,我不希望你留下病根。这里不需要你,快下去吧。”

    “喏!”典效忠施军礼,颇显感动地走了。

    陈牧苦笑,心里道:孔孝先道行不深,但他却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他以“仁义”管理手下,总比唐洪以“狠毒”管理手下更靠谱,上升空间也更大。

    哪怕是假仁假义。

    可当年刘备,不也是如此?

    入川贺宴,酒醉之时,庞士元已经把话说得明白。

    像刘备那样的道行,堪称九段高手,可在“凤雏”庞士元眼中,还是看了个清清楚楚。

    但除了卧龙凤雏,当时又有多少人看破刘玄德呢。

    百姓里愚人居多,不识字,不看书,人云亦云,自然看不破九段刘备。

    而刘备身边多是能人智者,即便看破,也不愿意说,为了共同利益,还要维护刘备。

    只有刘备的对手曹孟德等人,才会不遗余力地抨击。

    ——

    夜深了。

    城外寂静,不时狼嚎。

    城内静悄悄,只有旅部还亮着灯。

    孔孝先已经从望楼上下来,正嘴角含笑地坐在旅部,可很快,他就收敛笑容,板起脸来,好像因为想起什么事,而感到悲伤。

    这次他坐在了主位上,而陈牧、李秀坐在了他的身旁。

    七团监军吴栋,好像没事人似的,坐在一旁,打着盹。

    突然孔孝先哭了起来:“吾兄为了保护我而战死,我心情沉痛,我想明日在城里搞一个小小的追悼仪式。”

    李秀连忙道:“属下去安排。另外,唐校尉光荣战死,难道不应该追悼一下吗?”

    “当然,当然要追悼。”孔孝先扭过头,背对吴栋,狡黠一笑,却用悲怆的声音喊道:“要大张旗鼓,我还要为唐校尉和四百勇士立碑。”

    “属下明白。”李秀抖了抖袍袖,深施一礼:“那我现在就去办。”

    “嗯,你办事,我放心。”孔孝先点头。

    陈牧在一旁听着,觉得好一阵牙酸,站起身:“夜深,不打扰孔临校休息。”

    “你叫我什么?”孔孝先不满地站起来:“以后,你要叫我大哥。记住了吗?”

    “记住了,……大哥。”

    “嗯,你也很累了,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