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掀开帘子,抬头一看,果然是那襦裙少女,今日她换了头型,头发披散在背后,更增添了几分少女清醇气息。

    陈牧笑道:“你简直是阴魂不散。”

    少女掐腰骂道:“你叫陈牧,是个贪官,我要替天行道!”

    陈牧大笑道:“你叫黄毛丫头,是个小贼,我要捉你归案。”

    “我不叫黄毛丫头。”

    “那你叫什么?”

    “我叫……凭什么告诉你?”

    “张邯,别搭理她,继续赶车。”

    “唉唉唉,不许走!”

    少女急了,一跃跳上马车,竟然坐到了另一面车辕上。

    张邯不理她,赶车前行。

    陈牧把车前帘子卷起来,对少女道:“要不要进来坐?”

    少女轻蔑道:“才不跟你挤在一起。”

    陈牧苦笑:“你也不问问我要去哪里,你就坐上我的车了?”

    少女拧了拧身子:“我知道你要去洛阳,我也去。”

    “好,把车费交一下。”

    “你这是公车,你又不花钱。”

    “我不花钱,为什么就要给你也免费?”

    “这不是顺路嘛。哎呀,你别抠搜搜的。”

    “我观你也一百来斤的肉,你压在车辕之上,你问过马同不同意吗?”

    “噢,你又不是马,你怎么知道它不同意?”

    “我是它们的长官,我说不同意,它们就不同意。”

    “霍——,那你让它们说句话试试,如果说了,我就下车。”少女颇显得意。

    车厢里传来陈牧和瘸子的大笑声,把少女笑得脸红。

    瘸子低声道:“粘身上了。”

    陈牧低声道:“没摸清底细之前,不可妄动。”

    瘸子点头。

    车行数里,烈日高升,少女一路无话,被晒得有些蔫了,突然扭回头,口气生硬地道:“喂,你不再邀请我一次了?”

    陈牧戏谑笑道:“岂敢,岂敢。你不是嫌拥挤嘛,还是外面宽敞些。”

    少女微低着头,瞪着眼,故作凶狠貌。

    车厢里确实不是很宽敞,陈牧向边儿上挪了挪,拍了拍身旁的木板:“来坐?”

    少女怄气扭回头,不理人。

    瘸子压低声音:“‘美人计’加‘欲擒故纵’,计中计。”

    陈牧低声道:“在你嘴里,什么都是学问。”

    瘸子道:“门阀水深,不可不防。如今你横空出世,战力非凡,各大门阀都在盯着你呢。你不要以为你在神策军中混迹,其它门阀和皇室就不知道你了。”

    陈牧点了点头:“最起码皇室是一定知道的。”

    “怎么?你有投靠皇帝的意思?”

    “梁朝一共就有四方势力,我不能轻易跳来跳去。”

    瘸子点了点头:“还有一种可能。”

    陈牧道:“是唐氏门阀派人来查我的底细。”

    “呵。”瘸子笑道:“你小子可真精,粘上毛就是猴儿。”

    “你是老猴掉毛了。”

    除了瘸子,军中已经没有人可以让陈牧逞口舌之快。

    面对不同的人,要么是陈牧故意保持威严,要么是那帮人不敢跟陈牧开玩笑。

    如果身边都是这样呆板的人,生活就变得太枯燥无味了。

    马车继续前行,将近午时,太阳顶额,少女冒汗。

    陈牧指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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