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袁虹跑了过来:“陈校,我看不必等了。”

    “为何?”

    “有一名俘虏,能听懂两句汉话,他说,那些骑兵跑去抢公主去了。”

    “抢公主?”

    “桑腊公主,边珍卓玛。”

    “这荒山野岭的,他们去哪抢公主?再说,现在正打仗呢,他们抢公主干什么?绑票啊?”

    “那人只是一个下等奴兵,知道的不多,我看得出来,那奴兵很老实,没有撒谎。另外,刚才你杀死的可不是普通将官,而是粟特王的二儿子亚兹丹。亚兹丹本是围困张掖的主将,他见张掖守军不敢出城,便跑到这里,埋伏桑腊公主。连续埋伏了半个月,也没个动静,他让骑兵去北面埋伏。不会很快回来的。”

    “哦…,那你去把瘸子给我喊回来。还有,去把那个会说两句汉语的粟特兵给我带来,我要亲自审问。”

    “喏。”

    陈牧和瘸子坐在一起,审问那个名叫阿鲁的粟特人。

    阿鲁的奶奶是汉人,所以他长得也有点像汉人。他能听懂陈牧说的话,但他说汉语却乌突突的,让人听不太清楚。

    审了半天,也没问出什么关键,后来陈牧任命阿鲁为俘虏兵百夫长,可把阿鲁给乐坏了。

    阿鲁今年三十六岁,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是奴隶,这辈子就没想过能有当官的一天。

    没想到,凭借奶奶的汉人身份,跑到梁军里当了一名百夫长,阿鲁对陈校尉千恩万谢,说将来就是陈校尉的奴了。

    有阿鲁这个半瓶子翻译在,指挥那帮俘虏也方便一些,省得嚷嚷半天,那帮家伙也听不懂。

    至于那位桑腊公主的事,陈牧也没往心里去。

    自己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江,到处都是艰险坎坷,哪有心情去想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公主。谁爱抢就去抢,趁着你抢人,我赶紧开溜。

    部队继续顺着大山往下走,再走一天,就能到祁连戍,所谓祁连戍不过是一座有低矮城墙的驿站,不打仗的时候,那里有些来往的行脚商人,做的也都是丝绸之路上常见买卖,也算是梁朝与桑腊国的一个小小通商口岸。

    钟离香曾经说到桑腊经商,说的可能就是这里。

    瘸子说,过了祁连戍,我们就不用再走山路了,从祁连戍到酒泉,有一条大路,三条小路,很是好走。只是到了崆峒山东,那里十有八九是有敌军驻防,在那里咱们还要打一仗。

    根据实际情况,这一仗可以全体攻坚,也可以分兵,一部分人佯攻,一部分人从崆峒山南麓闯过去。

    过了崆峒山,就全是戈壁滩了,戈壁滩上没路也好走。咱们一路跑到北大河,背靠昆仑山,进可攻,退可守,伺机联系孔孝先。

    “报陈校,祁连戍被敌军包围,据跑出来的百姓说,那里来了一名桑腊公主,敌军围住祁连戍,就是逼那公主出城。否则叫嚣要把祁连戍烧杀两光。”

    首发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