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墙上面已经打得一片狼藉。

    敌军五架云梯,其中有三架已经完成突破,匈戾人冲上城头,与梁军近身搏斗。

    梁军在狭窄的城墙上面,十个人一组,组成小型方阵,刀盾手顶在最前面,长矛手顶在刀盾手的后面,再后面就是弓弩手。十人方阵艰苦抵挡,已经显现疲态。

    就在陈牧赶到城下准备布置反攻的时候,城头上一个梁军方阵崩溃了,刀盾手被砍倒在地,长矛手被掀翻,掉下城头摔死,敌军一拥而上。

    梁军弓弩手放了一拨箭,抽出腰刀拼杀,可已经大势已去,不久后便倒在血泊之中。

    血,顺着城墙的缝隙流了下来,仿佛城墙在流血。

    这一方阵战败,又有梁军方阵冲了上来。

    可是明显看得出,梁军的兵不多了。

    城门望楼附近,都尉长孔孝先正与一名五品战力的敌将互砍大刀,打得好是激烈。可他们却谁也战不倒谁,保持着均势。

    敌军又一名将官还在城下指挥,他胯下高头大马,手中一口合扇板门刀,身旁还有六名骑兵扈从,看起来威风凛凛。

    “敌将千夫长,巴图鲁。”张瘸子指道:“五品上的战力。我们现在登城已经来不及了,只有挊死他,扰乱敌军军心,我们才有一丝胜算。陈牧,你敢不敢挊他?”

    “杀!”

    陈牧只用一个字回答张瘸子,便催动战马冲了上去。

    “陈牧,你骑马还不熟练,时刻小心别让脚蹬勾住脚!”张瘸子在身后喊:“张邯,跟紧点!”

    “喏!”张邯应了一声,领着几个人冲了上去。

    此时大家已经看得明白张瘸子和张邯是“总卫队长”陈牧的左膀右臂,一夜间,二张的地位就提高一大截,竟然有人不自觉地站到二张身后,成了二张的跟屁虫。当然这也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他们的十夫长已经战死或者伤退,他们没人可跟了。

    突然身后有人杀来,敌将巴图鲁有些纳闷,只是一个恍惚间,陈牧已经纵马冲了上来。

    巴图鲁抬刀,屋里哇啦说了些什么,身边六名骑兵扈从同时冲了过来,陈牧手提长柄陌刀,横着一划,当场砍翻人,战马交错,回手又是一刀,拦腰斩断一人。

    还剩下四名骑兵扈从,已经与陈牧交马而过,陈牧喊:“张邯,其中一匹马是你的!”

    张邯手中的箭已经飞出,射杀一人,夺马上马一气呵成。换弩为刀,与其它骑兵剿杀一处,梁军长矛手冲过来,飞矛刺杀,杀不到人就杀马。牵制三名骑兵不能跑回去。而此时陈牧已经与巴图鲁交战三个回合。

    巴图鲁果然厉害,堪称刀马纯熟。

    而陈牧与之相比简直是太生涩。

    一次武器碰撞,险些把陈牧掀翻。

    巴图鲁也发现,陈牧的力量速度均在自己之上,只是骑术不精。

    二人各有优势各有缺点,马打盘旋斗到一处。

    这时听城头有人喊:“援军来啦!”

    听声音,不像是个男人,脑中一闪,想起那个太监出身监军吴栋。

    最后关头,吴栋也带着他的扈从冲上城头,与敌军近战搏杀。太监吴栋虽然个人战力不俗,可他却极少冲上战场,终于身临其境,吓得有些慌了。突然望见城下一神策军小将,单刀匹马闯了过来,与敌军千夫长恶斗,还以为是援军先锋部队。于是扯嗓子喊了一声。

    他的声音虽然不好听,可此时在梁军将士耳朵里,简直是天籁之音。

    仅剩下几十人的梁军,爆发出排山倒海的气势,与敌人一百多人在城头之上打成均势。

    此时,城下还有未来得及爬上城墙的敌军几十人。

    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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