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拒绝的,你可以拒绝的是吗?”淑红在文康平对面的石凳上坐下。

    “不行,我没办法拒绝。”文康平摇了摇头,不敢直视对面的淑红。

    淑红没有大喊大叫,但她不停地擦着眼泪,喉咙哽咽着抽泣,她心里充满怨气,可她陪着文康平一路走来,对他感情深厚,也知道他的不易,竟然说不出来怨他的话。

    只是觉得心里憋屈到了极点,为什么她守候了那么久,却被人轻而易举夺走一切。文康平如果真的爱她,想娶她,一定会遵守他的承诺,为了她想尽办法拒绝跟公主的婚事,可他没有那样做,说明什么,说明他并不想和自己在一起,还是他本就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为了权势抛弃了她。

    她心里胡思乱想着,又听文康平说:“我跟公主的婚事是不得已,但我记得自己的承诺,一定不会不管你,等跟公主成婚之后,我在外面给你置办一个漂亮的院子,这样你也不用在府里看公主的眼色,在外面过你称心如意的小日子……”

    淑红听了他的话已经泣不成声,打断了他的话,“所以你这是让我给你做小,而且还是连府门都进不了的外室?”

    文康平脸上一直挂着难堪的表情,他嗫嚅道:“我,我这也是替你考虑,不让你受公主的气。”

    淑红哭着大声质问他:“你当初对我的承诺是什么,你忘记了吗?当时你说的是让我当你的外室吗?”

    文康平被她问得说不出话来,垂着头坐在那里,半晌才说:“我是想跟你在一起的,可是……”

    淑红觉得跟他已经没什么好说的,站起身擦干净了脸上的泪痕就大步走出了小院子。

    回到王府,淑红把自己关在屋里,大哭了一场,看所有东西都失去了光彩似的,之前她多有盼头,不管让她奉献出什么她都愿意,只要文康平能好好的考完,不管他能不能高中,她都会嫁给他,以后把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

    可眼下她心里已经没有任何指望了,感觉做任何事都没有意义了。

    直到天快黑了,她听到外面有人敲门,起来把门打开后就看到苏婉言和灵秀站在门口。

    灵秀进来把灯点上,苏婉言在她床上坐了,淑红站在地上强忍着泪水,一只手紧紧抓着另一只手。

    苏婉言柔和沉稳的声音在小屋里响起,“我听说了,皇上赐婚,把荣昌公主许配给了状元郎。”

    淑红眼泪终是没忍住,滚滚地落了下来。

    她哑着嗓子说:“我今天去找他,一个宫里的太监去看他,说是公主身边管事的。”

    “他怎么说?”灵秀着急地什么也不顾了,大声问她。

    “他,他说给我在外面置一个院子,免得受公主的气。”淑红说完捂着脸哭出声来。

    灵秀气得大骂:“他这是要让你做他的外室啊。混蛋,什么状元郎,就是个忘恩负义的陈世美。”

    苏婉言却没有太意外,在这个时代这是正常操作,但这不代表她就认可这种行为。

    赐婚什么的,她和端木睿的婚事是皇帝隐瞒着所有人突然下旨,就是明确地表示没有谁可以拒绝,但给公主赐婚,就是锦上添花的一件喜事而已,状元郎凭着自己的身份,如果他真想跟淑红在一起,就可以拒绝,说不准还能成就一段佳话,但状元郎没有,所以灵秀说得很对,他就是忘恩负义的陈世美。

    淑红得到了灵秀的声援,擦干净眼泪就说:“若是他跟我说,他寒窗苦读十几年,为了能实现他的抱负和理想,皇帝赐婚他就是驸马,以后就可以保证他仕途顺利,所以他就答应了,他要是真这么说我还敬他是个性子爽快的男人,他却说什么记得对我许下的承诺,不会不管我,我真是稀罕他,稀罕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外室身份,我宁愿做一辈子老姑娘,我也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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