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奕抿着酸梅骆,心念滚动之间曾经打定主张,有些事儿还是不要瞒她的好,省得她生理重。全日异想天开的难免又增一层芥蒂。
周承奕便将刚刚所看所听简短的说给骆扶雪。
骆扶雪听罢抿着唇都没语言。
倒是她多心了,想不到骆翎真的会用这种简短粗犷的方法干脆将人送进入。只是听周承奕的说法,骆翎好像还与很多王侯将相有所勾通。
“年青少爷便是你说的天子妃嫔家的外甥?”
“是贤妃曹氏的外甥姜兴业。”
“想不到如此的人都要叫骆翎一声主上……阿错,你说她到底给这些人用的是什麽药?现在还好,她尚且可以可能用药掌握杀青目标。可未来这些人万一有一天不平管了呢?大可能万一骆翎没有药了呢?那又要如何抚慰这些人?这些人可都不是绝不勉强跟随她的,无数都是被她以药掌握的,如此下去她只会越陷越深。可要如何善后呢?”
“傻丫环。”周承奕摸摸她的头:“你倒是肯为她想。不过她却未必肯为了你想。”
骆扶雪着实最想说“她肯为了你想便够了,那样她天然也不会危险了我。”可她还是没有说出口。这等有违伦常之事周承奕不会承受,只会以为尴尬。
他也是猪油懵了心,才做出如此愚笨的事来。
“圆公公说的极是,也是下官料事不到,错将棒槌当做针,这才做出这种愚笨的事来,还请圆公公事必代下官通报歉意,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向怀义连连抹汗,真恨自己想虽说的愚笨做法。
当日谴责了家妻不要获咎王妃,可也没意料到王妃的职位之重超乎了他的预感。
小杏满面堆笑,圆脸上两个小酒窝叫人瞧着便觉亲和讨喜,“咱们王爷若听了向大人这话肯定也不懂何出此言的。”
不懂才怪呢!
向怀义陪笑道:“是,王爷宽洪大方,自不会与下官计算。既王爷今日不得闲,下官便引去了,也好抓紧去观察刺客着落。”
“那奴仆送向大人。”小杏抬手做请的手势。
“不敢任务圆公公。”
“何处的话。”
二人客套了一番,小杏将向怀义送出门去,便折回内宅往返周承奕。
周承奕听了只以为好笑的最,想不到向怀义竟能屈能伸到这水平。
小杏见周承奕展颜,心下也随着高兴,笑道:“王爷,您只与向大人说要出发的事儿,咱们到是多迟早出发?”
周承奕闻言面色一窒。
如果骆扶雪问起几时出发,他要如何回复?
因得了兵权,他现在反倒不能随便走开了,不过应允了骆扶雪要去湘州,给她平稳安谧的日子,那应允是他主动做出,并没人强迫着他。
难道自己主动说出的话,现在要造成空话?
小杏见周承奕默然,神采难辨喜怒的,一时也不知自己说错了什麽。把稳翼翼的看了周承奕两眼,便蹑足退下了。
到了廊下,望着又染了晚霞的天际,一时竟有些痛惜若失之感。小杏是为了周承奕疼爱。
他自小与周承奕一起长大,见过王爷畴昔康乐无忧的神态,何处忍心见他这般担忧?便使是畴昔在苗疆疆场之上两军阵前历险,呼吸间便有可能葬送性命之时。周承奕也能谈笑风生看淡死活。现在成了混,如愿抱得美人归,却反而增加了这么多的难过。
小杏抿着唇。险些略一想,便晓得周承奕在愁什麽。
看了看房中拧眉呆坐的周承奕,小杏一咬牙心一横,便往花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