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远处夕阳:“风吹草动。”

    “什么好处?”

    “齐王的人,如果然来了丰州,必是因为丰州此处有最紧张的证据需要毁掉,与其逐步查是什么事,不如风吹草动,让他们自己露出狐狸尾巴,助瑞王一臂之力。”

    骆扶雪当下清楚了,作弄道:“你这衷心,倒是表的不错嘛,瑞王对你并不信任,乃至不吝联合姜丞相,行使姜沉鱼来掣肘限制你,今日你这番表现,他会不会对你放下小心,全心信任呢?”

    “恐是不会。”殷蒙轻笑一声,“你不要把他想到太善良容易。”

    “我历来都不以为他是个容易善良的人,你的兄弟里,哪个是善茬,哪个人容易了,我可不敢容易低估你们,便算是周王,我都以为他这么多年,可以以长兄身份,摆布不获咎,备受兄弟尊重,都是颇有手法本领的。”

    无欲无争,也是那麽个说法。

    真是靠无欲无争赢得兄弟的敬爱,那后来的闲散殷蒙殷蒙,又为什么随处受排击呢。

    说到底,周王为人办事,低调之余,又最巧妙考究。

    在人际关系处理上,他绝对能做一门单独的学识。

    殷蒙未想到她会如此评价周王,微微有些受惊,笑道:“大哥如果是听到,倒是不晓得会高兴或是生气呢。”

    骆扶雪浑然不介怀:“他听不到,好了,下去吧,天黑了或是有些冷,我要去屋内看看那姑娘的环境。”

    “嗯。”

    “等等,提及来,还得和你算个账,你别以为我不晓得,我这满身创痕,大半是拜你所赐。”

    “你想起来了?”

    “你是巴不得我想不起来了吧?”

    殷蒙不知她何出此言:“如何了?”

    “你还好好处说?”

    他认真无辜:“到底如何了?”

    “你……行,你便给我装吧,你把那高大人飞出来,中庸之道砸我身上,砸的我脑壳着花,整个人差点嵌墙壁里抠都抠不下来,你是眼神不太好呢,或是存心的?”

    殷蒙隐约想起,从窗外追出去的时候,除了狼狈落跑的高大人,另有一只挂在墙上的彩色“壁虎”。

    因为那只壁虎的样子太过狼狈,加之屋内便有个重伤女人,他以为那是高大人的手笔,浑然不知此事竟是他所赐。

    “我不晓得你在那。”

    “呵呵,现在晓得了?”

    “嗯,你要我如何赔偿你?”

    赔偿便算了,她既然记起来了,有件事,倒是需要他光顾。

    “无需赔偿什么,我也不可以揍回去,我也不缺你赔我个几千几万的,你帮我做个事。”

    “你说。”他态度倒是很老实,显然明白到了自己的错误,好孩子。

    “我欠下一个人情,你得帮我还了。”

    “什么人情?”

    没有这人情,骆扶雪恐怕是等不到殷蒙到来,便遭了高大人的非礼轻渎了。

    她应允过那个人,一旦她出去了,必然会替她报仇。

    现在高大人已死,这报仇之说也没清偿主。

    大约,将那女人带出高府,另行安设,让她好生活下去,也算是一种膏泽了偿。

    “你无需管,将高府的二夫人给我带出来便行。”

    “好,你什么时候要人。”

    “尽快。”

    那女人起了自戕之心,尽早去,也许还能见着个活的。

    “那便现在吧。”

    骆扶雪倒没急于一时,人命关系,他既是这么踊跃,她自也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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