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解释的这么详细。”
“想我没?”听上去他离麦克风很近,呼吸声格外的清晰,他用好听的声音讲着懒洋洋的话,如同耳边私语:“我刚才梦见你了。”
“梦见什么了?如果是限.制级的就先不要讲了,免得你自己引火烧身。”
他半伏在枕头上闷声地笑了笑,然后露出一只眼睛来看我,“难过的梦。”
“我死了?”
“呸。”他低低地啐了一声,“找个木头敲三下。”
“干什么?”
“说了不吉利的话要敲木头三下,避厄运。”
我笑道:“你小小年纪怎么这么迷信?”
“快敲!我妈教我的。”
“好好。”我左右看了看,探手敲了敲不远处的木质书桌,“天灵灵地灵灵,坏的不灵好的灵。”我好笑又无奈的做完这些,对林江南说:“行了吧?还加了量。说说吧,梦见什么了?”
“乖。”他撑着床坐起来,“也没什么,就是梦见你说你要留在英国不回来了。”
我心头莫名的紧了紧,但却笑他:“我就出个差,你怎么这么焦虑。”
他那样的看着我,即便光线昏暗我也能清晰地看到他眼中的情绪,他笑得很柔.软,却又显得有那么一丝丝伤感,“我一直这么焦虑。”
“怎么呢?”
猪猪赖唧唧的声音传来,然后一只毛绒绒的胖脑袋挤进了画面里,挡住了林江南。它抽.动着小鼻子闻着屏幕,然后那鼻子越来越大,最后屏幕黑了,鼻子堵住了摄像头。
林江南把猪猪抱开,我听见他问猪猪:“还认得你舅妈呢?”
我歪头想了想,记起林江南跟猪猪的妈妈是论兄妹的。嗯,合理。
本以为我的时差应该倒得差不多了,而且下午在车上还睡过一觉,不会很困,但是没到十二点我就开始哈欠连天,连眼泪都出来了。林江南放我去睡觉,说自己也该起床了。
“这么早?你不是十点才上班吗?”
“今天请假了,去接机。沈铮回来了。”
“沈铮是谁?”我一个闪念飞过,“是不是那个跟你一起在南锣鼓巷救助许亦静的?”
“就是他。他在我这住一晚,然后明天坐高铁回家。”
“好,那你俩注意安全。”
林江南眉头挑了挑,“这叫什么话,怪怪的。”
我大笑,嘴巴一张开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下巴差点脱臼了。
“赶紧睡吧。”他隔着屏幕亲了我一下,挂断了视频。
我关了灯,倒头睡去。夜里下了一场雨,所以这一觉睡得格外的香甜,也因为夜里下了一场雨,早晨起来更冷了。我出发前查过天气预报,已经尽量带足了衣服,但北京的酷热还是限制了我对寒冷的想象力。
怎么能TM这么冷!
如果有人跟我说他在英国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我一定嗤之以鼻。这根本不叫事儿好么!
我哆哆嗦嗦的起床,哆哆嗦嗦的洗漱,哆哆嗦嗦的下楼吃早餐。小靳和这次跟我一起来的那个销售已经在了,各捧着一杯热饮,见了我异口同声的说:“好冷啊!”
吃完早饭太阳倒是出来了,不过外面也起了风,我们就像三个在寒冬里抱团取暖的孱弱小鸟,挤挤挨挨的走去了项目部。
这一天也不知道用多少杯热饮才勉强维持住了自己的体温,我抽空给许亦静发了个消息,说我要冻死了。她让我滚,不要跟她显摆,因为她正在外面盯活动,已经快被炼化了。
果然,人类的喜悲并不相通,她只觉得我吵闹。
因为效果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