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还挺多。”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猪猪打着小呼噜的声音。林江南昨晚盖过的被子还在沙发上,我揪过来盖在了自己的腿上,然后打开电视,随便找了个综艺来看。

    然而我的心思并不在电视上,而是还在回忆六七年前我到底都干过些啥,说过些啥,在什么状态下碰到了当时年芳十八的林江南,有没有给人家留下什么心理阴影之类的。

    大学时我的确经常去打羽毛球,那时姚峰说我是专业球员的心气儿、小学操场的水准,我们在自己学校打球,也经常会到交大这边来,因为我家那时候刚搬家,阜成门这边的房子还在犹豫着到底是租还是卖,所以空着。

    于是空着的房子成了我和朋友们欢聚的乌托邦。我们逃离学校,打完球之后就聚在这里喝酒、看电影、打扑克,像一群缺乏想象力的好孩子,努力的徘徊在学坏的边缘。

    那是哪年呢?好像是2008年吧,奥运会我们都是在阜成门这间房子里看的。算算时间,那时候林江南应该还没上大学,那时候我和姚峰还好的很,那时候我们甚至还说到过将来。我想过等我们结婚了,就把这个房子重新装修一下,到时候这帮朋友还可以来家里,喝酒、看电影、打扑克。

    于是我阻止了我父母卖房的打算,告诉他们我觉得房价还是会继续涨。我的私心是想留着房子将来跟姚峰过日子,可讽刺的是,我真实的打算落空了,信口胡诌的理由反而成真了。

    房价真的涨了。涨的好邪乎。

    零九年我们大四毕业,我找了一家公司开启自己的职业生涯,姚峰想要考研究生,但听说他家里反对。我也不知道他家为什么会反对,因为他不大与我说他家里的事。我曾经觉得他不够坦诚,但他却认为他家里的事该由他自己去解决,他给我的应该只是结果,而不是用整个过程来烦扰我。

    我那时候觉得很有道理,还挺感动的。

    但分手后,我却时不时的揣测他是不是对我隐瞒了什么,我是不是对他其实一无所知,我只看到了他想让我看到的。恋爱时我那么的相信他,所以分手后这份信任疯狂反噬。

    在夜里,夜不成眠,反复的想着我们那三年,复盘着一点一滴我们的相处,企图筛出我漏掉的信息,我忽略的细节。然后我发现我开始怀疑一切,像个患有偏执型人格障碍的人那样,独自一个人在密不透风的角落里蜷缩着,疑他,也疑我。

    然后呢?那段时间我是怎么走过来的?我都有点忘了。

    那时候我辞职了,因为完全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去工作,精神状态很差。我借了我爸的自行车满北京的串,走遍了我和姚峰去过的每一个地方,似乎是希望可以在哪里再碰见他,虽然我明知道他不在北京了。

    我是在哪个时间节点上遇到的林江南呢?显然,我的那个节点被我封存了,即便他今天跟我讲起,我也没能想起来。

    忘了,忘得很彻底。就像他说的,连‘忘记’这个动作本身都忘记了。

    我的手机响了一声,激的我回过神来。电视上的综艺节目里每个人都在哈哈大笑,我却完全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看上去特别傻。

    我爸给我发来了消息,说蒸好的螃蟹在锅里,让我想着吃掉。

    “好的。”我回复他。

    “你妈妈也挺难过的。小弥,别记恨父母,多想想你妈妈的好,她很在意你。”

    我爸从没有这样跟我说过话,我和我妈吵架时他永远是不分青红皂白地护着我、站在我这一边的。我盯着我爸的这条信息,便又觉得鼻子发酸。

    父母的话总是特别容易击入内心最无从抵抗的地方,可能是因为对父母从来没有过防备吧。暖心的、伤心的、扎心的,都長驱直入,直抵命门。

    “不会的。”我回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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