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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你怎么看?虽然你是不会有这方面的困扰,反正你就是北亰的。”

    “你也不用特别担心。你想啊,你在来北亰之前就生活在那里,那时候你肯定不会觉得有隔阂,既然你来北亰后能被这里改变,那你回去后也能被那里改变。可能会有一段时间的不适应,但我觉得环境对人的影响是巨大的,放平心态就好了。”

    我借着酒劲侃侃而谈,其实我对这个问题完全没有过任何思考,也根本想像不出言桦所说的差别究竟是什么,但竟敢就这么胡乱的劝了。

    反正言桦是肯定要回去了,人嘛,没办法改变一件事的时候,自然就会去适应的。

    因为第二天是工作日了,所以包间里的同事们陆陆续续的开始告别、离席,祝福与豪言又一次满屋的飞了一遍,然后渐渐冷清下来,最后就剩下了我和言桦。

    快十点的时候林江南打了电话来,我们一起离开了包间。外面起了雾,冷的刺骨,街灯与霓虹都朦胧了许多,也让我的神志清明了一些。

    言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笑道:“好冷,你说是不是要下雪啊?”

    “我小的时候每年冬天都要下好几场雪,现在可难了,净剩霾了。”

    “我老家可就没有雪了,真希望这里能下一场。”言桦伸了个懒腰。我问她要不要送她回家,被她拒绝了。她说:“我再溜达溜达,看看这北京的夜景。”

    我看了一晚上的豪言壮语洒泪而别,却唯独这句话感伤了心怀。

    林江南接到了神情伤感的我,倒也没问什么。我有点昏沉,窝在副座里闭着眼睛,想着这一刻的言桦是否正迎着寒风走在街头,看着熟悉的街景,看着陌生的路人,想着她在这个城市里十年中所有值得铭记的点滴,那些快乐的、伤感的,那些热闹的、孤独的,一个人默默的告别,告别这个城市,告别自己最青春美好的十年。

    “你说……”我睁开眼睛,缓缓地开口问林江南,“你会不会有一天也离开北亰回西安去?”

    “我不知道,可能不会吧。”

    “为什么?”

    “我在西安也没有家啊。”他说。

    我心一酸,嘴一瘪,忽然就啜泣了起来。

    “这……这……这是怎么了?”林江南赶紧找了个路边把车停了下来,抽了餐巾纸给我,“喝多了?还是遇见什么事了?”

    “没事。”我擤了擤鼻子,“突然间就伤感了。”

    他可能觉得挺好笑,揉了一下我的脑袋,重新把车开了起来,“那你闭上眼睛睡一会儿吧。”

    我没有睡,看着窗外自言自语地道:“言桦老家离北京挺远的,也没有什么旅游业,恐怕以后真是没什么机会再见她了。她人蛮好的,特别踏实、实在,希望她在老家能顺顺利利的吧。”

    我一边嘟囔着一边拿出手机来,从音乐软件里翻出了一首歌,一首老歌,是高中毕业时我们班小合唱的曲目。当时《凤凰花开的路口》已经有别的班选了,所以老师拿出了他压箱底的磁带,给我们推荐了这首歌。

    我把这首歌发给了言桦,同时自己也按下了播放键。手机略显单薄的声音在车里响了起来。

    你我就像随风飘进岁月飞扬的旋律

    我有我的远方

    你有你的足迹

    轻轻抱着阳光慢慢溶化冰封的记忆

    在歌声之中深深想着你……

    “这首歌叫什么?”林江南问我。

    “这首歌叫《像一首歌》。”我说道,说完觉得莫名喜感,于是我俩都笑了起来,冲淡了我与言桦告别时的伤感。

    “我今天见到林絮了。”我对他说,“她瘦了好多,看上去特别憔悴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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