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天你跟我喝酒,也是这样揉揉我的脑袋说:‘我看你也不开心,如果你想哭就哭,你把脆弱留给一个陌生人,然后这个陌生人就会带着你的脆弱离开,再也不会见面,你也不必再面对。’”

    “你哭了?”

    他点点头,喉结颤动了一下,“没有人告诉我我可以哭,除了你。”

    我抱住他,“还想哭吗?虽然我不再是你的陌生人了,但你依然可以脆弱。”

    “已经不想了。”

    “你后来怎么缓过来的?”

    “就是那天哭过之后吧。”他眯了眯眼睛,“我外公从小就教育我要坚强,哭这件事在他眼里是最脆弱的表现。他见不得我哭,他说哭没有用,所以不管我多委屈多难过,只有不哭他才会帮我,而我永远要在委屈和难过里生出力量来才行,那才是他想看见的。”

    我听他说着,心中感到有些不忿,“谁哭是为了有用啊?为了有用而哭,那应该叫耍心眼儿,对不对?你外公也太严厉了。”

    他笑了笑,“不过我也觉得挺丢脸的,一米八的大小伙子坐在路边闷头哭泣。但是我想反正我也不认识你,你哭的比我还厉害,应该不会笑话我。”

    “我现在也不会笑话你。”

    “我知道。”他说,然后轻轻击了一下手掌,“好了。六年前的事我讲完了。”

    “嗯。”我咂吧了一下滋味,“感觉的确像是听了故事。我想不起你那时候什么样了,也想不出那时候我什么样了。听着觉得你比我惨多了,如果能回到六年前,我一定好好安慰你。”

    “你应该不想回到六年前吧?”

    我怔了怔,些微有点尴尬地一笑,没有说话。余光里瞧见车里的手机闪了闪,我拿过来一看,已经有好几个许亦静的未接来电了。我像是被领导抓了包一般心慌不已,赶紧给她拨了回去。

    电话一接通许亦静就怒气冲冲地对我喊道:“你死哪去了?啥也不说就从家里跑出去,打电话你也不接,这都十点了,老娘差点报警了知不知道!”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一连串的道歉。

    “你把安安扔家里不管了是不是?”

    “没有,没有,我……有点事。”我很心虚,“我这就回去,这就回去。”

    挂了电话之后我拍了自己脑门几下,哀叹一声,“惨了。”

    林江南笑道:“赶紧走吧,许姐姐比你妈还厉害。”他一边说这一边拉开副驾的门,“我晚上喝酒了,没法开车,还是得你开回去。”

    我哼唧一声走回了驾驶室,“你听见了?”

    “我也不想偷听,只怪这地方又太安静,许姐姐声音穿透力又太强。”

    “等我回家,她穿透力得更强。”我把车开起来,小心翼翼地看着路况,沿路下山,路上小声地叨咕着:“是我冲动了,脑子发热,缺乏计划性、组织性、纪律性,不顾亲情和友情,见色忘一切。我是应该被鄙视的。”

    “你在干什么?默诵罪己诏吗?”

    “准备面对许亦静的疾风。说实话,拉着你过来的时候我是真把安安的事给忘了。”

    他点点头,笑道:“虽然话有些不合时宜,但我想说,我喜欢你这么冲动,更喜欢你见色忘一切。”

    我开车把林江南送回了家,然后心急火燎的赶回了阜成门,到家时已经十一点多了。我想可能安安和许亦静已经睡了,于是特别轻手轻脚的开了门,结果俩人正坐在沙发上吃着零食看电视,美哉美哉的。

    “回来了?”许亦静的眼睛压根没从电视上移开。

    “嗯。”我在玄关换了鞋,进屋就去翻抽屉找清凉油。安安问我去哪了,我支支吾吾地说出去走了走。许亦静不吱声地默默观察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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