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疾呼。

    “住手!”身后也是一声喝止,几人一愣间,昭阳长公主已经脚步如风从暗夜之中卷了出来,身后还呼啦啦跟着一堆人,掌灯的丫鬟,心腹单嬷嬷,还有好些个身手了得的护卫。

    关河一眼瞧见落在最后头,犹如影子一般漠然的关山,悄悄松了一口气。他大哥倒是难得聪明一回。见势头不对,知道搬救兵那就好。

    昭阳长公主一双眼里也是有火,上前一步,便是将宁远侯高举起的那根棍杖抵住,挡在了燕迟跟前,“你今日若敢打迟哥儿一下,我就能跟你拼命!要不......你要打便连我一起打,最好将我们母子二人一并打死了,你便称心如意了。”

    两双都是燃着怒火,更深里却还蕴着别的情绪的眸子无声对峙。片刻后,宁远侯先败下阵来,收了棍杖,往后退了一步,咬牙道,“你就惯着他吧!你瞧瞧,他都被你惯成什么混账样儿了?慈母多败儿,你也是读书明理之人,缘何连这样的道理也不懂?你惯着他,是要毁了他!”

    “我就惯着他怎么了?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还不能惯了?何况,你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清楚,迟哥儿又没有作奸犯科,不过年轻贪玩儿一些,哪里就有你说的那么不堪?你不过是看我不顺眼,所以,看我生的儿子也不顺眼罢了。”

    “你......”宁远侯瞪着昭阳长公主,眼里掠过道道暗光,到口的话,却怎么也吐之不出。

    “够了!”身后一声沉喝,带着无声的威严,迫面而来。

    宁远侯和昭阳长公主神色都是一敛,正了身形,一拱手,一屈膝,低声唤道,“父亲。”

    来人正是宁远老侯爷,一身暗色常服,头发已经花白了,可这个年纪了,却还是腰背挺直,龙行虎步,一双眼睛更是湛湛有神,目光锐利地自宁远侯和昭阳长公主身上扫过,转而落在一边沉默如斯的燕迟身上,“你跟我进来。”

    话落,便是迈步往前。

    燕迟不过顿了一瞬,便也无声跟了上去。

    昭阳长公主张口想唤,却到底没有喊出,面前光线一暗,去路被宁远侯挡住,须臾间,她收敛起了眼中的怒火,冷若冰霜地回视他,再瞧不出半点儿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