碌无为、浑噩度日吗?”见燕迟嘴角翕张正待说什么,楚意弦红唇微勾道,“若燕小侯爷当真甘心如此,那也就不会有广聚轩和牵心楼,以及其他那些让燕小侯爷日进斗金,却又不能见光的生意了。”

    燕迟眯起眼来,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望着她的眼神满是戒备和惊骇。她居然都知道?可是这些时日,他私下探查过,还是没能发觉半分异样。若说她的消息是从楚家或是娄家那处得来的,可楚家和娄家却都没有半分异样,若不是,她一个姑娘,又哪里来的本事探知这一切?难道就凭着她这个酒楼和她手底下那两个还算有些小聪明,将主意打到了全城的乞丐头上的小跟班儿?想法倒是不错,可惜,尚不成气候,不至于能将他这些年藏得那么好的秘密都一一揭出来。

    可不管他如何百思不得其解,事实就是,她确实知道了,而且还这般不惧于承认。

    楚意弦全然没有瞧见燕迟愀然变了的神色和陡然锐利起来的目光似的,仍然噙着笑,好似闲话家常一般,“若是能一辈子大树底下好乘凉,做个恣意快活的纨绔子弟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不好。其实能够一辈子都做纨绔的人,才真正的好命。可燕小侯爷,人有旦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若有朝一日,宁远侯府不能为你撑起一片天,甚至还要靠你来撑着的时候,小侯爷又该当如何?”

    “小侯爷或许要气我危言耸听,不过,这世间原没有什么是亘古不变的。若是宁远侯府没有办法护得小侯爷一世荣华安生,届时小侯爷可想过何去何从?”

    “楚大姑娘这话越说越离谱了,这若不是危言耸听,楚大姑娘自个儿可信?”燕迟倏然一扯嘴角,笑了,那笑意却半点儿不入眼底,一双眸子好似被秋雨染亮,湛湛似冰。

    楚意弦不惧,“泼天的财富若有了权力做后盾,那自然是锦上添花,可一旦没了能护住的权力,怀璧其罪便会成为催命符,这个道理,燕小侯爷这般聪明,应该再清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