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再难推脱。”

    楚意弦心中忧虑却还有其他。平王府后继无人,如今,纵观朝中,勋贵世家多已养尊处优,唯独尚还能带兵打仗的,只有自家,哪怕是宁远侯府,虽然名义上,统帅着二十万镇北军镇守北疆,可宁远侯却也因着驸马之名,以及皇恩,困守燕京城二十余载,此时只是西陲不安,尚还好,若是北疆再不稳,又该当如何?

    偏偏,他们这两家拥有兵权的,却即将要结为姻亲,若是被有心人算计挑拨,陛下的信任,又是否当真牢不可破?

    君心自来难测,想起前世两家的败落……楚意弦只觉一阵寒意从脚底直窜而上,蔓延周身,她白着嘴脸,克制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恍惚间听得楚煜道,“朝会罢,陛下还留了宁远老侯爷在宫中议事,我出宫时,老侯爷还未曾从御书房出来呢!”

    “陛下倒是一如既往地信重老侯爷,这回,咱们家的事儿也是多亏了他老人家!”

    “这再往后便是一家人了,要说谢也太见外了些,阿娘倒不如教着咱们家阿弦嫁过去后好生孝敬老人家。燕家三代单传,最好啊,她嫁过去快些给老侯爷生个曾孙,就比什么谢礼都强!”楚煜如同往日一般打趣起了妹妹,其他人亦是对楚意弦报以善意的微笑。

    楚意弦却觉得手指发凉,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发僵,见娄氏已经有些狐疑地皱眉望了过来,她这才忙不迭牵唇笑道,“大哥在宫里可曾见着燕迟?”

    “这倒不曾,他这些时日担着护卫北狄那位大皇子之责,也是分身乏术!”

    “哦!”楚意弦应了一声,不再说话,她自然知道,只是她心里不安,突然想见他,发了疯的想见。

    见她又沉默了下去,娄氏这个过来人自然明白了什么,瞪了偷笑的楚煜一眼,转头对忍冬道,“去看看厨房有什么,让他们看着准备,今日晚膳早些用吧!”

    早前担着心,食不知味,午膳没有吃两口,这会儿心暂且安下了,便觉着饿了。

    楚意弦却有些心不在焉,出了门便对石楠道,“也不知道燕迟要几时才有空,若他得了空,来见我一面,哪怕一面就好了。”说着,又是长长叹了一声。

    石楠听罢,没有半个字,却是默然转身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