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两人不是旁人,正是萧韵和燕迟。

    说罢了这一席话,萧韵不再赘言,也不再多看燕迟一眼,朝着他一拱手,便是利落地拨转马头,朝着来时路纵马疾驰而去。她身边尚跟着一人一骑,亦是随之跟上。

    马蹄声声远,燕迟扬目望着尘烟尽消处,眼底一派暗沉,挽在马缰上的手却是紧了紧,这一路,各行其道,有太多人为了各自坚守的道付出了生命,却不知是不是都是无悔无怨。

    收回视线的同时,燕迟也一并收敛了心绪,对身旁跟着的关海沉声道,“走!”便是拨转马头,正待要纵马疾驰时,眉心却是一皱。

    与关海对望一眼,主仆二人便是极有默契地驱着马儿到了密林深处躲避,几乎是刚刚躲好,便听着声声急促杂沓的马蹄声从密林处另一头驰来。

    是从定州方向来的,按理,该是自己人。可这些时日来,他们经过太多危局,出去时的五百人等到从鞑靼王庭冲出来时,不过只剩了几十人。燕迟又将之化整为零,每十人一组便宜行事。他们这一组跟着燕迟的,都是好手,可行到此处,却也只剩他们两人了,而且他们身上都还带着伤……说他们草木皆兵也好,却不得不小心行事。

    马蹄声声促,一队人马从林子那头疾驰而来,一看打头那人,燕迟却是一怔,边上关海还算反应快的,眼中一喜,便是朗声喊道,“姑娘!楚大姑娘!我们爷在这儿呢!”

    那人虽然一身普通的商旅打扮,却确确实实是楚意弦没有错。

    这一声喊很是清朗,倒是未被马蹄声彻底淹没,只是有那么一瞬间,楚意弦几乎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待得勒停了马儿,转过头来,见着从那密林之中缓缓踱出来的人时,她眼里的泪却再也管不住了,疯狂地涌了出来。

    在听说他只带着五百精兵就敢去鞑靼王庭时,她没有哭,从燕京到定州的这一路上,几经艰险,她没有哭,在定州城中听说他一直没有消息,怕是凶多吉少时,她也没有哭。

    可直到此刻,见得他活生生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却再也忍不住了。

    抬手一抹眼泪,转眼,视线又再度模糊,她也顾不得了,索性直接滑下马背,几乎是踉跄着朝他奔了去。她在京城时便想好了,见到他的时候,她一定要不顾一切,朝着他跑去,就像此时一样。

    “慢着……慢着些……”燕迟一边喊着,一边也迈开步子朝着她靠过来,可他的步子却始终迈不快,转眼楚意弦已经奔到他身前,不由分说便是扑到了他怀里,那力道将燕迟撞得身形歪了歪,险些往地上栽去,好在是勉强稳住了。

    他感觉到胸前刹那的热湿,一边抚着她的发丝,一边叹道,“不是说了不让你来吗?你真是从来都不听我的话。”

    “我若听你的话,最开始便不会跟在你后头追着了,所以啊,这辈子你就别想了,只能是你听我的!”楚意弦伏在他胸口,嗓音里带着鼻音,可语调却还是霸道蛮横得很,末了,从他胸口处抬起一双红肿的兔子眼将他瞪着道,“你敢不听?”

    燕迟扯了扯嘴角,闷声一笑,“不敢!往后,自是楚大姑娘说什么便是什么……”

    “那好!我这回来就是来与你成亲的,出京之前,我已经禀明了祖母、外祖母、母亲和阿娘她们,出来之前,也请了阿爹帮忙布置喜堂,今日找到你自是最好了,择日不如撞日,咱们回去之后立时便拜堂成亲……不许说不!”

    楚意弦挽着他的手臂,一边扶着他往道上走,一边絮絮叨叨。

    燕迟已经撑到了极限,到此时,只是望着她笑,步子已经是拖着的了,半身的重量几乎都压在了她的肩头。

    楚意弦努力撑着他,也不让其他人帮忙,“伤到哪儿了?”

    “你这个人就是这样,看着是个多么吃不得苦的贵公子,偏偏做起事儿来就喜欢拼命,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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