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玻璃茬子的门里,拉开了门栓,拎着镐头冲进去就往男人身上刨去,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镐头吓楞了,慌忙一翻身滚到了旁边,我二姐并不罢休,抡起镐头继续刨,这次刨中了他的左腿,疼痛和愤怒使这个男人瞬间火冒三丈,爬起来冲向我二姐就抢夺镐把,但是我二姐绝对不是个怕事儿的人,这时也是一不做二不休了,手里握着镐把死死不放,几个回合下来,见自己的力量有些抵不住的时候,她来了个好汉不吃眼前亏,发现自己的个子弯下头正好可以咬住男人的手,于是,我二姐吭哧一口下去,男人的手便血淋淋了,下口咬的同时,腿下也不忘狠命狂踹男人刚刚被刨过的腿。这时候地上的女人也捡起炉铲子,照着男人后背猛拍了下去,终于在我二姐和女人前后攻击之下,这个男人带着浑身伤痛败下阵来,一瘸一拐地抱着衣服想休战往外逃,宋玉群哪是那么容易饶人的人,还没有看清楚这个人的面目呢,她拿着镐头横在门前,向女人喊到:“大婶,把灯打开,我看看这个坏蛋长啥样!”女人并没有开灯,我二姐以为她没听见,便亲自用镐头推着男人走到灯绳前,拉开了灯。

    灯光照映下,拽下男人捂着脑袋的衣服,我二姐看到了我姑姥爷的脸。

    不谙世事的宋玉群,只是以为我姑姥爷在欺负大婶,刚要质问,没有想到我的姑姥爷居然扑腾一下跪了下来,开始哀求她,求她不要跟任何人说今晚的事,宋玉群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个大婶也跪了下来,哀求她:“放过你姑姥爷吧,不要说出去啊小格儿!”宋玉群懵了,她不知道自己的见义勇为怎么成了这个结果。不管怎样,她还是答应了这两个人,前提是也要他们答应,以后不许再来欺负大婶,否则就会说出去。

    这个事情就此过去,直到多年以后,我姑姥爷因流氓罪被判刑,我二姐才偷偷和我说了出来。原来我这个在大队当会计的姑姥爷,早已经对对面的大婶垂涎三尺,为了能伺机接近她,他经常有事没事来姥姥家闲聊,而且每次都一定坐在北炕上靠窗的位置,这样从窗户看出去,正好能瞄见大婶在院子里的一举一动。他去骚扰大婶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但都没有得逞。大婶虽然独身一人,但是非常自重,知道姑姥爷是有家之人,而且是大队干部,所以总是敬而远之。直到那天姑姥爷不知道怎么事先钻进屋里藏了起来,一直蹲到半夜出来想**大婶,不巧被我二姐撞见。

    不管我姑姥爷的内在品质有多么败坏,但是还不忘做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所以,他为了保全面子,也为了大队会计的头衔,不惜给他的孙子辈儿的人下跪求饶。而大婶因为惧怕报复,也宁愿以息事宁人的态度解决这事。

    之后的事情就一切归于平淡,我二姐信守了她的诺言,我姑姥爷和大婶也信守了诺言。我二姐与大婶再次正式交集时,已是两年之后了。

    八十年代初年,身为日本遗孤的大婶,被日本亲人接回去半年之后,因为不习惯那边生活,重新回到了养父母家的红旗公社四队,事实上她的养父母早在十年前已经双双过世,只留下她孤独一人守着那个贫困的家。养父母是一对残疾人,因为不能生育而收养了她,而她自己因为是日本人留下的种,一直不受人待见,以至于到了三十多岁快四十了还没有人愿意来提亲。

    从日本回来之后,大婶做了个决定,收养我二姐做干女儿,从此她将一生不嫁。我姥和我妈以及我父亲出于对这个单身女人的同情,同意了她的请求,而我二姐倒是抱着救世主的心态欣然接受了这个保护大婶的任务。

    我二姐的干妈日本名字叫山田美子。山田美子为了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将日本亲人送的一些高级衣装和电器慷慨地送给我的姥姥和我家,邻居们都艳羡得不行。以致于我家此前买的日本声宝牌电视,都曾经被别人误认为是我二姐干妈给的。

    事实我家电视早两年就买了的,那时候我二姐并没有认山田美子做干妈。

    由于我爸是七级工,而且我妈也上班,我家生活条件本就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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