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鸢回过头,看向令秧,皱了皱眉,令秧低着头,一身青裙,怯怯的站着。

    “你来劝我做什么,若是师父真的想要娶我,也要有个理由,可师父那样清冷的人,对我又没有别的感情,又何必要为难娶我。”

    令秧猛地抬起头,眼中竟是哀切:“姑娘,公子心里是有你的,婢子能看出来,连公子身边的侍童都看出来了,姑娘不是看不到,而是不愿看,姑娘被伤的深了,不愿意相信真心,但是婢子看的真真切切,公子看姑娘的眼神,绝不是师徒之情。”

    苏北鸢不知为何有些恼火,语气恶劣的说道:“你怎么就知道他对我是真心的,我曾经也想与一个人能在天地之间定下死生契阔,看海枯石烂,可没想到那也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一腔真心错付了人。现在你跑来跟我说男人的真心,可是我确是由身到心都已经麻木了。”

    令秧呆滞的看着苏北鸢,苏北鸢几乎是控诉着:“你若觉得他真心,怎么你自己不去,如果我没看错,你应该喜欢他吧。”

    令秧慌忙摇着头,退后说:“姑娘误会我了,婢子对公子只有仰慕,绝没有非分之想。”

    苏北鸢看到令秧慌张惊恐的模样,自觉说话没了遮拦,下口重了,她长叹一口气,坐回到青石上:“对不起,我刚刚有点激动,我不是故意说你的,对不起。”

    令秧强压下心中的委屈,摇了摇头:“婢子知道姑娘心中的难过。”

    苏北鸢盯着眼前的桃枝,口中喃喃道:“令秧,我心里有一根刺,看得见,拔不出。我总觉得我忘掉了,可是到现在我才发现,我根本忘不掉,这些痛苦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从心底里冒出来,狠狠的痛上一痛。他在我心底留下的除了伤痛还是伤痛,我们之间确实有过美好,美好的让我以为是自己做的一场梦,可是梦醒了,发现只有留在心里的那根刺是真的,既不能拔,也不能不拔,过去之事,终究不可挽回。”

    令秧看着苏北鸢失魂落魄的样子,这是这么久,她第一次向自己说出心里话,从前的那些秘密埋在心里不断发酵,终有一天会从破开,闻起来都是伤心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