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的点了点头,说道:“是大皇子给皇上下的药,而且时间不短,已经许多年,所以皇上发病时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夜云倾道:“他是弑君谋反,被抓到必然是要处以极刑的。”

    “皇上之前不想让他继位吗?他可是嫡长子,非得这样铤而走险吗?”

    夜云倾道:“皇帝喜欢夜元怿,皇帝之前见我时说过,夜元诩也好,但是心太阴暗,太歹毒,其实各个皇子什么脾气秉性,皇帝都知道,只是没有明说罢了。”

    苏北鸢纤长的手指在胳膊上打转:“他是狠,而且能面不改色的做那些事情,他也心机深沉,他跑了,不是个好对付的。”

    “只是不知道他会跑到何处,只是无论他跑到何处,都将是一个心腹大患。”

    苏北鸢点了点头,夜云倾盯着苏北鸢,许久方才开口:“那晚,你是被谁带走了。”

    苏北鸢面色不改:“重华。”

    夜云倾眼皮跳了跳,他猜到了,果然是重华。

    “他就是我的师弟。”

    “我知道。”苏北鸢说道:“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当年护国寺外刺杀,止鸿街上救我,还有陪我一同去段城,都是他算计好的。”

    夜云倾从不知道苏北鸢和重华还发生过这么多事。

    “我还将他当成过好朋友,却没想到从头到尾害我的人是他。”苏北鸢面色平静,似乎只是在诉说一个遥远的故事:“我问他为什么后来不杀掉我,反而要在无稽崖下救我,他告诉我因为他爱我。”

    夜云倾心猛地揪紧,手指死死的攥在掌心,掐的自己生疼。

    “可是他不懂什么叫爱,他太偏执了,偏执到被仇恨蒙蔽了自己的眼睛,他是坏,但是我又觉得,他没有坏到让我恨他。”

    夜云倾沉默着,他们两个人经历了这么多,所有的谜团误会都解开了,但两人却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她也不再是能在自己怀里肆意大笑的那个骄傲的朝雾郡主了。

    苏北鸢将袖子放下,看了看窗子外面,喃喃道:“天晴了吗?”

    夜云倾点了点头:“晴了。”

    苏北鸢深吸一口气,看着从窗子外透进来的光,那么明媚,似乎驱散了曾经黑暗的过往,但是有些伤害就像一道丑陋的疤痕,再也无法抚平。

    “夜元诩说,他帮我将师父葬在了皇陵,我想去看看他。”